官衙簿厅的后罩房内。
上好的汝窑茶斋碎了一地,郑主簿根本就坐不住,面颊肉气的发颤,“饭桶,一群饭桶,这么多天,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底下几个皂吏面面相觑不敢吱声,心里暗道倒霉。
上回拦门,小公子一状告到知县大人那里,将那日所有在场的弟兄已经罚了一个月的银子,这次这个盯人的活,但凡不是郑主簿直系下的人都不愿意干这活,找理由推掉了。
在场这几个人带都是带着底下的兄弟日夜熬着,吃没吃好,睡没睡好,这人都是往死里盯,可确实没有什么异常,再者,大伙也都不知道掉的是什么东西,既么见过,人证物证一概不知,这些日子就是将中秋夜里来往的宾客都盯上一遍。
一个胆大点的忍不住嘟囔,“咱也知道是什么东西,只管让人盯着能盯出什么花来?”
“谁说的!?”
郑主簿一掌拍在长案上,面色发黑。
这些东西要是寻不回,他这官也是做到头了,若这是东窗事发,只怕上头的锅也要摔到自己身上,抄家流放还是轻的,就怕龙颜大怒,为了以效敬尤,不论大小官职,凡是涉入当中恐要一并砍了脑袋······
不行,这东西必须找到!!!
几日都没能安枕,如今被这话激的瞳孔充血,全没了昔日的儒雅,先前说话的见他这般模样,吓得噤声。
要知道郑主簿可是衙内出了名的好官,素日也没有什么官架子,就是外出办公遇到乞儿拦路,都不会让他们这群人驱赶的,还要给上些碎银之类的。
“大人,年轻小子不懂事,您别与他一般见识。”一个面上蓄络腮胡的男人笑着往前又取了个新的茶斋倒了杯茶水递到郑主簿面前。
郑主簿意识到自己情绪太外显了,面色缓了缓接过盏子。
络腮胡子见他接了茶水,笑着再次开口,“大人,主要是咱也不知道您丢的是什么,大伙成日跟着就瞧不出什么端倪。若令尊留给您是市面上有的,您只管开口,咱们兄弟几个想办法也给给您置上一个,也算作是咱底下几个一番心意,虽说肯定不如老爷子留给您的,但也能使您宽宽心。”
“是啊,大人,如今见您这般着急上火,咱看着也不是滋味。”
众人你一句,纷纷劝解。
郑主簿瞧了眼众人,面色再度放缓,似是极度伤心道:“我知道大伙这阵子辛苦了,不是我不愿意告诉大伙是什么,实在是那些东西算不得什么,我是怕说出来,大伙不愿意相信罢了。”
“怎么会不信,大人您只管说。”络腮胡子热络道。
郑主簿抚了抚额,视线在众人身上再度扫过,幽幽叹了口气,“其实压根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不过是我在外任职期间与我父亲来往的书信。”
“书信!”
众人对视一眼,目露吃惊。
本来以为对方说的是客套话,毕竟这般劳师动众的定是什么传家宝贝,没想到真的只是一堆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