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萧然思忖之际,俩人已进了寺门,陈萧然跃下树来,施展轻功,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溜进了寺内。
瞬息之间,陈萧然便已奔至后院禅房,还抢在了宗立俩人前头。如此迅捷的轻功陈萧然自己心中亦是一惊,暗道:“我现如今竟有这等修为?”
天下武功繁多,但追根溯源均是以内力为根基方能显现出威力,而陈萧然现在的内力已是世间罕有,故而他身法迅捷得连自己也想象不到。
陈萧然惊讶之际宗立和宗远的脚步声已传了过来,陈萧然跃上屋顶,躲在屋檐后面,见俩人进了西北角的一处禅房,心道:“待得晚些时辰,众人熟睡之后我再潜入他们房中归还《金刚经》。”既已打定主意便躺在屋檐上闭目养神。
陈萧然心绪难宁,睁开双眼看着满天星斗蓦地又想到陆若云和林婉俩人心中叹道:“不知她们现在如何是否也是在想我……”这般思来想去胸口又是一阵气闷。
忽听得屋内有人叫道:“阁下既已来了这么久又何不进来坐坐?”
陈萧然一听不由得骇然,暗道:“我来了这么久竟没发现屋内藏有高手!我虽然未屏息凝气但动作悄无声息,怎么被人发觉了?何况他能察觉到我,我却未发现他,看来此人修为非同小可。”忽地又想起宗立和宗远二人提及的师叔祖,心道:“看来这就是那位师叔了,这可不好办了。”
陈萧然本拟暗中还书但现下却被人发现形迹不由得大为踯躅,一时间竟迟疑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思绪一乱又感到气闷,气息一阻,陈萧然登时果决起来,把心一横,忖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且看看他要如何。”一下决心便跃下屋檐,也不遮挡面目,双臂一伸,推门而入。
陆若云和林婉自那晚唐军袭营后一路遁逃,在深山中待了几日,待得巡查的唐军尽皆散去,二人方才出来。
这日俩人在市集中打探得知王仙芝东山再起已在郓州起兵,二人料想陈萧然如在沂州城中平安脱身定然赶往郓州,俩人一经商议便动身赶往郓州。
俩人买了辆马车,连夜动身赶往郓州,一路上陆若云总是愁眉不语,林婉见她似有心事,不由问道:“陆姊姊,你是在担心萧然哥吗?”
陆若云被她戳破心事,脸上不由得浮起一片红潮。林婉虽不见陆若云答话但见她双颊泛红心中早已经明白。她虽然天真烂漫、脑无城府,但自从少林寺受伤后对陈萧然的感情早已不同往日,心中虽知晓陆若云同样钟情于陈萧然,但此见她对情郎如此关怀,心中也是一阵莫名的滋味。
过了片刻,只听陆若云轻叹一声,道:“我最担心的倒还不是大哥。”
林婉不由得望向她,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陆若云接着道:“大哥他们前往沂州城内虽然凶险,但他武功高超才智亦是不低,何况有林鑫大哥在一旁照拂,此刻应当早已脱离险境,和咱们一样在赶往郓州的路上。唉,我最担心的还是义军中的奸细。”
林婉一听,惊得跳了起来,脑袋撞上了车顶,肿起一个小包。林婉虽然疼痛却也只“哎呦”了一声,叫道:“这人既然投靠义军自然应当尽职尽责,而今却卖友求荣出卖萧然哥他们,实在是罪大恶极。陆姊姊你聪慧过人,当想法子查出此人才是。”
陆若云点了点头,拉着林婉坐下,查看她头上肿起的小包,又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从中挖了些像白玉一般的膏药涂在林婉头上,林婉鼻中闻到淡淡清香,头上传来阵阵清凉,不一会疼痛便减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