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秋蝉一边朝自己使眼神,一边蹑手蹑脚地往外走,苏檀不得不又一次感慨这人真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
苏檀这厢恍惚了一下,落在萧逐野的眼里却是另一回事儿了,只听得他呼吸都乱了几分:“檀儿,是我不好,我昨日该早些回来的。”
苏檀怔了怔,望向萧逐野,突然发现这男人眼里布满了一层红血丝。
这……不会是因为她熬的吧?
这要是以后让他知道自己是在跟他逢场作戏,绝对是又要罪加一等。
苏檀在心里打了一个哆嗦,正要说话,脑海里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她好像明白萧逐野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昨天早上,这个狗男人走的时候,说的是“若是有人过来看她,让她先不用理会,等他回来再见”。
所以……狗男人这是随口一说,还是早就猜到了什么?
心里诽谤,苏檀却不敢在明面上表现出来,“让殿下担心了。”
顿了一下,苏檀垂下眸子,“是妾自己命不好,妾已经没事了,殿下不必担忧。”
只话没有说完,便又是一阵咳嗽。
这倒不是苏檀装的,也不知道是那毒还是躺了一天一夜身体缺水,喉咙里说不出的干痒。
萧逐野看着这样的苏檀,只觉得一颗心被大手给狠狠揪住。
眼前的女人越是乖顺,便越是突显出他的无能为力,哪怕他知道那些女人一个个心怀鬼胎。
“檀儿放心,你会没事的。”手指轻轻抚上因咳嗽而变得绯红一片的苍白脸颊,萧逐野眸子里闪过一抹厉色,“爷已经给你报仇了。”
“是……是谁?”苏檀怔了一下,眸子露出了几分惊惶。
有的话她可以跟秋蝉坦白,但对萧逐野却不行。
对付萧逐野这样的男人,她可以造作娇蛮,也可以撒娇任性,甚至有几分耍小心眼的“小聪明”,但唯独不能有真聪明。
女人若没有足够资本的聪明,在男人的眼里就是不自量力的挑衅。
萧逐野轻哼一声,“香蕊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种的花里下毒,若非寻芳昨日给你送的那盆蝴蝶兰,只怕你也会是下一个寻芳。”
“香蕊姐姐,蝴蝶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把抓住萧逐野的手,苏檀嘴唇都开始哆嗦,眼泪又要开始往外涌,“殿下,妾真的知道错了,妾昨日也和各位姐姐说了,妾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她们还会……”
“你当然没有做错什么。”萧逐野眼神一颤,赶忙伸手帮苏檀擦去眼角的泪水,“是她心肠歹毒,妄想毒害于你,檀儿莫怕,以后爷定会好好保护你。”
说完,他将苏檀一把拥进怀里。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苏檀在某个时刻,突然有种自己当真感受到了萧逐野似乎害怕失去她的心绪。
但接下来的一句话,便很快让她清醒过来。
“敢算计爷的人,爷一定让她生不如死。”萧逐野声音带着几分比冬日还冷的森寒。
果然是自以为的狗男人,这哪里是害怕她嘎了,不过是对有人挑衅他权威的不爽罢了。
但眼下,哪怕她明知道自己对萧逐野来说只是一个物件儿,她也必须感恩戴德。
“妾谢过爷,有爷这句话,妾就放心了。”
虽然那双大手在说出那句话之时不断地收紧,甚至隐隐有让她透不过气来的架势,但苏檀还是乖顺地往萧逐野怀里贴了贴,如一只受惊的小猫儿。
只是她也听出来了,对于香蕊是怎么害她的,这个狗男人并没有要明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