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念不知此时的自己心中是何想法,只知道她觉得心中如同那一直练不好的剑法一般的惹自己心烦不已。
可他来了才不久就让大家都出去了,似乎母殿也准许了,母殿就让他在自己面前这般的发号施令吗?
漪念还在想着,就听那人与母殿说话,那人的声音这样闭着眼睛听,似乎真的很温暖,如同之前他抱着自己哄着自己时一般的声音,他似乎对母殿也是那般的温柔。
他做了什么,竟然惹得母殿训斥他,可不对,母殿的训斥并不同于平日里训斥他人那般,总觉得有些不同,可到底是哪里不同呢?
漪念没办法看到,只能猜测着。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又拿来了吃食,他问母殿的话自己听得很清,他这般同母殿说话,母殿也竟然很好心的答了她,母殿之前对父亲都从未有过这种语气说话,母殿怎可对别的男子这般。
母殿与那男子终于离开了床榻,漪念也可以舒一口气,可她却想看看那人到底要做什么。
于是她半天终于大起胆子的翻了个身,将自己小心翼翼的藏好,眼睛微微睁开一丝,入眼的竟然是自己这么多年在家中都不曾见过之景。
身上没有了平日里威严的母殿和那一直温柔与母殿说着话的男子,这般画面是她从小从话本子里别人写的母亲与父亲相处时的样子,可自己之前在府中却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漪念觉得这才是家应该有的样子,不该是平日里父亲刻意的讨好和母殿丝毫不屑的样子,而是应当这般。
漪念突然想起一词,应该叫做恩爱,对,就是这个,之前不知道是什么,这时似乎有些懂得了。
嗯?这?母殿这是干什么,怎么突然就拽着那男子,他们....
漪念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看到了什么,慌忙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下去了,他们怎么可以当着自己的面做这般羞人之事。漪念觉得自己的脸瞬间就又热了起来,不知道是之前的病症又发了,还是因着其他的。
她也顾不得什么太多,只忙着将自己的耳朵藏进被子里,让自己不再听到那羞人的声音。
漪念回想着刚的事,又转身看向自己的母殿,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在母殿未喝醉的时候与她同榻而眠过。
漪念趁着这微弱的光亮看着自己的母殿,母殿今日的神色不是往日同自己一起睡着的时候那般的痛苦皱着眉的样子,今日的她似乎嘴角还带着微微的笑意。
如果他能让母殿高兴,如果母殿身边一定还要有除了父亲的其他男子,那如果是这人,或许也不错,至少他对母殿很好,对自己....似乎.....也不差.......
漪念慢慢的困意也袭来,想着想着也就睡去了。
廖即心出了漪念的房门,就转身去寻百里渊,可到了门口才想起,这时候来寻人,是否有些不便。
于是在门口停住脚步,思索片刻又准备离去。
“既然来了,还不进来,在门口还等我请你进来不成?”声音从房内传来。
廖即心一听百里渊的声音,轻笑了一下,这才又走回来推开门,见到的就是似乎早就在那等着自己的百里渊与秀兰。
“叨扰了。”廖即心道。
“行了,等你许久了,怎么这么久才过来。”他说完了打量了一下廖即心有些微乱的衣领和还在有些微肿的唇瓣,轻笑了起来。
“哦,原来是家中的猫太过粘人,不放你呀,这是非要离开,所以家中的小猫发怒了?”百里渊打趣道。
廖即心这才想起,微微整了整衣领道:“百里兄莫要打趣我了。”
秀兰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女子,自然听得懂百里渊的话,也不说什么,看了眼眼前的人,轻笑了一下。
“好了,我不打扰你们故人叙旧了,我先出去找找这府上的好酒,即心,你等我回来好好的和你喝上一壶。”百里渊说着就开门走了。
廖即心看着只剩自己与秀兰的房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夜深之时,也不怕传出什么不好之事。
廖即心走到开着窗的桌前坐下,抬头就能看到窗外如今高悬的明月,不由得叹道:“又快到月圆之时了。”
秀兰也走过来,替他斟了杯茶,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上。
“即心少爷,您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这次来本也是打算都告诉你的,只是不曾想你竟然提前就知晓了。”秀兰开门见山道。
“她,辛苦吗?”廖即心问道。
秀兰以为他会同自己确认些什么,竟然问出口的是这句话。
秀兰回想起当年的漪袊,如实道:“殿下的反应很大,直到快生小殿下之时,都还在害喜的紧。”
“她受累了。”
“说来也是十分的巧合,殿下因着害喜严重,整日吃不进东西,竟然最后是靠着您当年送的那一车的腌制的农家小菜才送下去些吃食。”秀兰回想起那事轻笑。
“什么小菜?”廖即心问道。
“就是您当时去一户农家养病,说是好吃就给殿下带回来一车的那小菜,也不知是因着什么缘故,就对了殿下的口,别的殿下吃不下,可那东西酸酸的有些滋味,反而能压下些殿下的害喜之状,或许这冥冥中都自有定数才是。”秀兰轻笑道。
廖即心听了这才想起那时傻傻的自己竟然千里迢迢的非要带些腌制的泡菜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