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郊区,不像白日里的城市那般炎热难耐。
相反,山上的风吹向傅琰妤的时候,还有些凉飕飕的感觉。
虽然她出门的时候,特意换上了运动装,但在半山腰,还是冷的打了个哆嗦。
傅琰妤加快了上山的步伐,上山的过程中,她的身体也逐渐的暖和了起来。
花了半个小时,她终于到达了山顶。
此时的青峰山顶空无一人。
距离约定好的时间也只剩最后的十分钟了,不应该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傅琰妤看着空旷的山顶,此处最后一个巨大的观景台,傍晚时分格外寂静。
终于,上到平台的楼梯处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
傅琰妤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在这寂静的夜色中,稍微一点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boss的上半身伴着月色,渐渐显露了出来。
虽说她也很少见boss的真容,但现在她无比确定,这个男人就是消失已久的奴岛掌控人boss。
来人嘴角带着些不屑的弧度,张扬的看向傅琰妤的方向。
“好久不见啊,我的小钦原。”
“别这么叫我,让我恶心。”
如果可以的话,她再也不想听到这个名字,这个让她困在他的掌控之中,困在方寸之地的名字。
男儿不怒反笑,
“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么抗拒我,我们之间就一定要闹到这个地步吗?”
男人轻佻的语气,再加上手上要去挑起傅琰妤头发的动作,都让她厌恶至极。
仿佛有什么脏东西靠近的感觉,无情的将他的手打落。
傅琰妤抱起双手,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boss,哦不对,应该叫你查尔斯·杨,你已经没有任何筹码了,还能找我谈什么?”
他最大的靠山及心血──奴岛,已经被傅琰妤亲手摧毁,就靠着他在华国剩余的那些残兵败将,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更何况这里是华国,不是他可以为所欲为的奴岛。
她相信在这里的土地上,这个男人也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
boss拍了拍手,山顶上刚才还一片寂静的平台上,此时居然冒出来了十余人。
这些人都是当时跟着他出岛的人。
整个奴岛没有被抓的,估计也就是这些人了。
“现在,可以谈了么?”
boss歪着头,看向她,眼睛里全是戏谑的表情。
好像是在警告她,就算他现在起落魄了,想要对付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傅琰妤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却精准的在十几个人中看到了那个人。
那个本应该在华国的大牢里度过余生的人。
“他怎么在这里?”
傅琰妤眼睛定定的看向男人,手还指着黑暗中的一个身影。
似是想到了什么,傅琰妤放下了手指,心中了然。
早前她就查到过,查尔斯·杨跟华国的一个上位者有着某种特定的关联。
但是具体的却怎么也查不到了。
耗子这个人她是不会认错的,这人一直跟在boss身边,在岛上的时候就几次三番的看她不顺眼,给她使绊子。
这次跟着boss来到华国,更是做出绑架呦呦的事情来。
这事当时是贺宁洲去处理的,自己是在奴岛上。
贺宁洲亲口说的将他送进了监狱里,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出来了。
结果这人现在不仅放出来了,还好好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估计耗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监狱里面被弄出来,也少不了那位的关系。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眼前的男人的底牌。
男人看了眼站在黑暗里的耗子,又看了眼眼前的女人,
“别白费力气了,你再将他送进去几次,我也能让人安然无恙的出来。”
傅琰妤微微皱起了眉头,她现在丝毫不怀疑这个男人说的话。
他背后的那个人应该是有这个能力的。
“所以,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跟我炫耀你有多大的本事?”
傅琰妤不屑的语气,还是刺激到了这个疯批。
“那倒不是,只不过,我要你跟我一起走。”
“走?走去哪?你现在可是人人都想抓的香饽饽,你还能逃去哪里?”
男人不置可否,笑意不达眼底。
“我可以去哪是我的事,但是你必须要跟我一起走。”
傅琰妤始终想不通,这个男人为什么对她这么执着。
要说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的情谊,那也就是这人将她绑到岛上,做任他差遣的无情机器而已。
总不能说他在训练她,差遣她出去办事的过程中,爱上了她吧?
一想到还有这种可能性,她就浑身鸡皮疙瘩。
这么疯癫的男人,送给她她都不会要。
“要是我说我不去呢?你打算绑我去不成?”
傅琰妤扫了一圈十几个人,思考着自己一打十的可能性。
男人这时候居然笑了起来,
“不会绑你,只要你乖乖听话就可以了。”
傅琰妤还来不及说什么,就感觉背后一阵破风的声音传来。
下一刻,她就已经瘫软在男人的怀里了。
男人将她额边的碎发理了理,手指在她的脸颊上划过,
“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最乖,就像小时候一样。”
然而,此时已经昏睡过去的傅琰妤,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说了什么。
男人把她横抱起来,飞速的朝着山下走去。
耗子带领着身后的十余人紧跟其后。
不多时,他们一行人,就来到了山脚下。
路边停放了三辆黑色面包车,车门划过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砰”地一声,随着车门的关闭,三辆黑色面包车,就这么隐入了夜色中。
虽然傅琰妤交代了不会回来吃晚饭,但是这都过去了几个小时了,也没见她回来。
傅妈终归是有些担心的。
她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心里还想着小鱼儿是不是在外面玩疯了,忘记了时间。
傅爸则比较心大,劝说道,
“孩子大了,总要有自己的时间,你也不能总是看管着,让他们玩的尽兴吧,你也别在外面熬着了,进去睡吧。”
听了傅爸的话,她也觉得自己是太小题大做了。
小鱼儿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正是爱玩的年纪,跟朋友出去玩玩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