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压迫的战斗一直持续到深夜才彻底落下帷幕。

在这期间，郝连北川并没有再次投入参加战斗。因为之前过度杀戮的原因，他现在整个人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

他并没有因为剥夺他人生命感到后悔。这是理所当然的——就算没有获得现在这种可以改变一切的力量之前，他也是一个对看不过眼的事情就一定要插手的麻烦人士，哪怕因此被警局传讯过几次他也没有改变的想法。

[喂，之前得到救助的人都自发汇聚在评议广场，你不去跟那些人见一面吗？]

罗恩对坐在屋脊上的郝连北川提出建议。但随后遭到质疑——

[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当然是让大家认识一下救了他们的英雄啊。]

罗恩笑着这样答复，但毫郝连北川并没有接受邀请。

[我不是为了得到他们的尊敬才去做那种事情。而且，被人当成英雄敬仰而存在的那种生活也不适合我。]

并非矫情造作的言语，郝连北川发自肺腑的吐露真实的想法。

[也就是说，你不喜欢英雄这个身份？]

[也说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在印象中，不管在哪个时代，英雄都是不断为弱者奉献自己一切的存在，我这种人一看就没有那种崇高的觉悟。]

这并非是妄自菲薄又或者假意自谦，郝连北川很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就算如此，艾尔弗雷德还是没有放弃的打算。

[你之前的表现可不是这样的。]

[这个大概是因为受到迫害的是女人才会那么冲动吧？要是男性被迫害的话，我应该会选择视而不见。]

喜欢漂亮的女人是所有男人都具备的共性，郝连北川也不例外，他可以很肯定一点，他这次爆走跟救助对象大多为女性的关系更大——并非性别歧视，这是所有男性的通病。

[哦？好冷漠的说法，广场上那些不明真相的男人们听到自己只是被顺带解救的真相怕是会忍不住哭泣吧？]

罗恩说着点燃一根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缓解身上巨大的压力。

郝连北川从原地站了起来。

[那些没有营养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有这个时间，你还是赶紧筹备夺取这颗星球控制权的下一步计划比较好。]

[那些有专门的人去负责，而且，我现在只是一名普通的调酒师，其他的什么也不是。]

[是因为米歇尔？]

[我不想让她担心。]

[只要你以后不后悔就好。]

郝连北川说着从屋脊上跳了下去，之后回到他的房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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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意义上来说，像郝连北川这样的存在是不会存在[梦境]这种现象的，但是他现在正在经历一场由真实经历产生的梦境。

那是他的诞生地被灭世火焰毁灭的全过程，接近百亿人口产生的无数记忆流正无时不刻的影响着他。

[——又来了。]

无比的压抑且真实到让人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一直在提醒他，要尽快做出选择。

但是，到底要做出什么选择？

郝连北川很清楚，他没有任何关于选项这方面的记忆。因此，他无法做出选择。

[不，不对，也不是没有任何线索！]

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思考。郝连北川记得当初将他送入地狱的罗纳德有言明过，他留给他的是一份馈赠，而这份馈赠就是他现在所持有的力量，让他做出选择的大致方向应该是这份力量的使用方法以及用途。

[如果你也拥有意识，那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郝连北川在梦境里对着虚无世界说话，然后一道虚幻的人影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么快就让我出现在你的梦境里，你果然很会惹事，不过，它是不会出现的。]

那道虚幻到令人看不清形象与面貌的人影对郝连北川说出一句令人感到奇怪的话。

[你是谁？它又是谁？]

郝连北川表情一板变得凝重，自己的身体里还有两个拥有自主意识的意识体绝对是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别担心，在自己的心中好好想一想，你就会知道我是谁。]

郝连北川因此陷入回忆。思考了很久，他眼闪过几个画面，他得出一个结论——

[你……是终端？]

[准确说，是你个人强烈的意愿与无限之环意识相互妥协结合后的产物，理论上，可以彻底掌握使用我的方法，你就能完美驾驭现在所持有的一半力量。]

人影给出回答，郝连北川立即提出无法明白的要点。

[无限之环的意识指的是什么？还有，为什么是一半的力量？]

[你的问题太多了。]

[那就一个一个解释。]

郝连北川的话让黑影略微沉默，然后开口解释。

[这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世界，这一点你已经很清楚了。无限之环的意识，你可以认为是这个世界规则的集合体，类似于文学作品里的天道一类的存在。不过不用感到担心，它没有独立自我的意识，也没有生物的欲望，只是一道会自动归纳总结的建设性保障机制。]

听完黑影的讲解，郝连北川对无限之环有了一个片面的了解，但如果能了解更多东西，他也会尽力去争取。

[最后一句麻烦用通俗易懂的说法重复一遍。]

[真是愚蠢，只是一个比加减法复杂不了多少的机制竟然也不能理解。听着，一道选择题，面前有两堆品质一样的苹果，其中一堆重量是另一堆的两倍，让你挑选你会选择哪一堆苹果？]

看着对方质疑的目光，郝连北川仍选择继续回答。

[当然是多的那一堆……这样说起来，你是为了确保我能给她带来好处而产生的监督者，是这个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