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娘说她要给我找个娘子管着我!”
高子清一脸的埋怨,又喝了一口酒。
白夜见沈嘉凝和高子清聊得投入,便悄悄站了起来,走到柜台边。
他以为沈嘉凝没有注意到他,其实沈嘉凝眼睛一直盯着他的后背呢。
“掌柜的,”他悄悄摊开手,将第二颗扣下来的宝玉呈现在掌柜的面前,“我们可能还要住两日,你还收不收宝玉?”
他将声音压得极低。
掌柜的见了那玉,眼睛都亮了。
他慌忙点头,一边伸手往他手里拿玉一边道:“当然收,只是不知贵客还要住几日?”
白夜想了想,刚要回答,倏尔从旁边伸出一只手将他手心的玉给夺了去。
白夜眉头一拧,刚想发作,却看见高子清拿着那玉石举在半空中仔细端详着,嘴里啧啧有声:“好玉啊!上好的蓝田玉,价值不菲啊!”
沈嘉凝也站在高子清身边,道:“大白,你竟然拿宝玉当住宿费?”
那掌柜的哪里甘心到手的宝物就这样没了,连忙道:“这玉也就一般般,贵客是要拿玉来抵住宿费,我一片好心要同意的……”
沈嘉凝连忙走到白夜身边,踮着脚靠近他耳朵低声问:“你没钱了为什么不早说啊?”
微微湿热的气息扑在男人的耳廓上,他身子微僵地往旁边躲了躲,有些心虚道:“对不起主子,是属下无能……”
“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啊?”沈嘉凝气恼道,“你早告诉我你身上银子不够,我就不会天天吃那些大鱼大肉了啊!”
“属下……属下不能委屈了主子……”他垂着头一脸地自责。
两人在这里小声地交谈,高子清看了玉石半天,倏尔对白夜道:“你这一颗玉石,应是王室才配用的,价值百两起步,你从哪里弄来的?”
白夜闻言,愤怒让他忽略了高子清话中的其他意思,死死盯着掌柜的,上前伸手一把薅住他的领子,怒目圆睁:“你竟敢骗我!”
掌柜的对上白夜那如同猛兽般的眸子,后背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咽了一口唾液摇头道:“贵客不要听人胡说,我……我问过当铺老板,他说的只值十两银子!”
沈嘉凝和高子清也怒了,高子清道:“我不可能看错,我家里一大堆的宝玉,我天天拿在手里看,外面的鉴宝大师都比不上我,你休想骗人!”
沈嘉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斥:“你真是胆子逆天,竟然骗到了你白爷爷头上了!”
三人咄咄逼人,引得店里客人纷纷侧目看来,小二也在旁边帮着掌柜的腔:“我们没有撒谎,我们也不知道这玉石是值钱之物……”
“还撒谎!”沈嘉凝瞪了小二一眼,小二立刻缩了缩脖子,而掌柜的还想辩解两句,谁料白夜抽出腰间的刀反手怼上了他的脖子,用阴沉的声音道:“把上一块宝玉还我!”
四周顿时响起一阵尖叫声,许多客人吓得扔下面前饭菜窜出了大门。
掌柜的只觉得双腿发软,后背已经被冷汗给打湿了,慌乱地吩咐小二去把那宝玉赎回来。
小二一刻也不敢耽搁了,抱着一百五十两银子去赎回了宝玉。
掌柜的后悔不迭,因为一时贪欲白白损失了五十两银子。
沈嘉凝气不过,让掌柜的免去了昨夜的住宿费,还要再供他二人免费住三天,否者就把这破事宣扬出去。
掌柜的哭唧唧答应了,而后将那勾着他贪便宜的小二赶了出去。
白夜拿回了那颗宝玉,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凳子上,试图将宝玉重新给镶嵌进刀鞘上。
然而尝试了半天,没有成功。
沈嘉凝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见男人坐在桌边,拿着帕子擦拭着亮堂堂的宝刀,深沉的眼眸中透出一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