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郡里,木易温正在院子里劈柴,这些原本是下人干的活,可他一身力气,不发泄发泄浑身绷得难受,现在不走镖了,一身武艺没处使,只好拿这些木柴出气。
赤烟领着两个孩子在旁边玩,小的那个不时给爹爹鼓气,赤烟脸上漾着幸福的笑意,满足地看着场上的父子几人,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呀。木易温转头看着妻子,温柔地一笑,随后高声问道,“泠泠是不是要回来了”。
赤烟上前给丈夫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道,“去蒙家问过了,说今天回来。现今天下大乱,就不该让泠泠出门的”。
“不妨事,有蒙家小子护着,出不了事的”木易温不以为意地道,“再说,木多镇靠近边关了,内乱到不了那儿,你就放心吧”
夫妻俩说着闲话,管家去接下学的孩子回来了,马车辚辚地驶入院内,车里是两个男孩,一个约15岁,另一个约8岁,他们是木易温和赤烟的孩子,当初在山神庙的大女儿便是他们口中的泠泠,赤烟不愿提及泠泠的生父,故而给她取名一个色烟女子的名字—泠烟,那年逃亡生的女儿取名为忘烟,后来和木易温成亲,又生了四个孩子,大的15岁,小的不过才4岁,两子两女便都随了木姓。
一家人欢欢喜喜地进屋准备吃饭,门外有人来访,来的是大女婿家的下人,木易温将人请进门,“亲家老爷,亲家太太安好”来人规矩地行了礼问了安。
不用猜也知道有事,“我家少夫人从木多镇回来了,担心亲家挂念,特遣婢子来传个信儿,少夫人路途劳累,回来后身子略有不适,要休养几天才能回娘家来探望,特命婢子先带了礼物过来”说着让随从将礼物奉上,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给女眷的是绣帕,给男子们的是香囊。
“少夫人说是在木多镇上买的,给小姐少爷们玩个新鲜,并说姑太太一家均安,请亲家老爷和亲家太太放心,少夫人身子好了就会回娘家来看望的”
“亲家有心了,多大点事儿,还让人专程跑一趟”木易温示意管家拿了赏,那下人便识趣地告辞走了。
赤烟将那些绣帕和香包分给孩子们,最后一个给木易温系在腰上,“孩子的一番心意,别辜负了”。
她拿着属于自己的那张绣帕仔细端详,这是色烟女子才会的刺绣,可惜,她不是在色烟族中长大的,这手艺自然是没有学到多少,如今看着本族人的物品,心中也倍觉亲切。
“怎么,想你族人了”木易温见妻子的神情,知道她又在想家了。
“也不是”赤烟瞬时挂上笑意,“就是看着这绣帕甚是亲切,这是我们色烟女子才会的针法,我这个是鲤鱼戏荷,夫君,来给你瞧个稀罕”她说着拉着木易温就往院子里去。
院里的水井边,木盆里刚被佣人打了一盆清水,那是备给少爷小姐一会儿洗手用的。
赤烟将那帕子泡在水里,“夫君你快看”。木易温也兴致极高地配合,视线随着赤烟的指引落在水盆里,愰忽间,那张小小的绣帕似在无限扩大,最后和水盆融为一体,然后就见那鲤鱼似乎游动起来了,那荷叶还随风摆了一下,他揉揉眼睛,待要再看时,又只见到水中的一个小帕子了。
“神奇吧”赤烟一脸傲娇地看着他的脸,脸上的得意之色掩都掩不住,仿佛那帕子是她绣的一般。
“世人都道色烟女子好颜色,而今才知,色烟女子岂止是好颜色,更是心灵手巧呢”木易温由衷地赞美,为自己能娶到赤烟而颇为得意。
“哎,可惜,我7岁便离开了色烟族,不然,我也能有一手这样的绣活的”赤烟看着自己的双手,颇为可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