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了。

兮浅已经打开了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整面的照片墙。

密密麻麻全是自己的照片。

兮浅呆了。

她慢慢走进去，祁夜璟也跟在身后，“我……我不是故意的……算了，要是你不喜欢，那我撕下来吧。”

兮浅没有回答，她的目光已经完全被照片吸引了，根本没听到他说的什么。

兮浅摩挲着照片，这里有她十五岁时上学的照片，有十六岁时安静看书的照片，还有低头走路，一个人在餐厅吃饭……

兮浅脑子忽然蹦出一个想法，他是不是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自己了。

祁夜璟没听到她的回答，以为她已经默认了要让自己撕掉。

他颤抖着手伸到墙上将一张张照片撕了下来。

一张张，都是他在兮浅不注意时悄悄拍下来的，自己蕴含其中的感情祁夜璟说不清楚，每撕一张，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浅浅应该会觉得自己是个偷窥狂然后讨厌自己，跟自己分手吧。

没想到这个梦这么快就醒了，还真的一点防备都没有……

“祁夜璟，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了？”

沉沉的声音让他的动作一顿，祁夜璟捏着手里撕下的照片没有回头，“……很早很早以前，或许是十六岁那年，或许是更早……”

他不知道，或许从十五岁时她救下自己的那一刻，年少的祁夜璟就已经心动了。

听到这个答案，兮浅是震惊的，上辈子，这辈子，她都是第一次知道。

但是要是他知道他拍了五年自己的照片却不是自己的真容，还会不会喜欢自己……

“祁夜，我……如果不是你心中的那个样子，你会不会……”

“我心中的兮浅很好很好，是我一直爱的人。”

不是一时的喜欢，是五年深沉不语的爱。

祁夜璟感觉到身后女孩的离开，他渐渐失去力气般单膝跪地，仰视着撕了一半的照片墙。

从今天开始，自己的梦……醒了。

没几分钟，他又听到了兮浅翻阳台的声音，伴随的还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阿璟，你回头。”

祁夜璟红着眼睛回头的那一刻，兮浅甚至想抽自己一巴掌，居然把一个这么爱自己的人伤的这么深。

祁夜璟凝视着她，这张脸对他来说是陌生的。

两颊肉嘟嘟的婴儿肥，小鹿一般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整张脸就透露出一个词——可爱！

兮浅有点紧张，攥着双手看着他：“阿璟，我……不长你照片那样，我这个样子你还爱我吗？”

照片哗啦洒落一地，兮浅猝不及防被揉入一个宽大的怀抱，听着祁夜璟有力的心跳声，她双眼有些发酸。

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我一定好好还给你。

“浅浅……如果这是梦，我希望一辈子都不醒过来。”头顶传来带着隐忍的声音。

兮浅回抱住了他，“阿璟，你可以叫我兮兮，这是专属于你一个人的称呼。”

*

“滋滋滋……”

烤肉的香味弥漫了整个阳台，伴着日落，兮浅很有兴致地托着腮看着祁夜璟烤肉。

“好香……”

兮浅吸了一大口香味，跟看见鱼的猫儿一样盯着烤肉，时不时问一句：熟了没？什么时候能吃？

祁夜璟失笑摇摇头，白皙的手熟练地翻动着烤盘上的肉，“别急，快熟了。”

“真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个！”

兮浅掏出手机咔嚓一声将食欲满满的烤肉拍了下来，顺手发了出去。

“嗯，在这里住久了，不想点外卖的时候会琢磨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