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给陆栀意问住了。
难不成……她随便抓了个路人来睡?
陆栀意深思熟虑后又问:“那……监控能不能看?”她又压低声音:“我想删一截录像,有没有门路?”
她也是没了办法。
贺司樾的那句话,让她始终惴惴不安。
调酒师一脸惊讶:“不是,仙女,你犯什么事儿了?还删监控,这事儿除了我们经理没人有这个权限啊。”他又忍不住开玩笑:“不会是偷吃被老公抓包了吧?”
陆栀意:“………”预言家能不能刀了!!!
“那你们经理呢?”
“喏,那边,伺候我们老板呢。”
陆栀意回头。
看到不远处卡座有一行人,她想了想,便佯装无事往那边挪,却在靠近之时,发现卡座中央坐着的竟是兴致缺缺拨弄筛子的谢扬,他语气吊儿郎当地:“樾哥回国那天来这边,可开了我一瓶珍藏好酒,这倒好,现在约不出来人了。”
陆栀意心头一咯噔,四肢百骸都冰凉下来。
回国那天?
贺司樾也在江南醉?
那不就是同一天!
陆栀意顿时间方寸大乱,急忙掉头奔往洗手间。
她接了冰水往脸上扑了两个来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捋一捋整个事件。
贺司樾说朋友看到了她,如果是看到她和男人卿卿我我,回头跟他说了,他应该不至于无动于衷吧?而且他那天也在江南醉,为什么只字不提?
既如此,有没有可能………是另一种可能呢?
贺司樾从不亲近她,但这两天他有意无意地“补偿”她,正好踩着她心虚的事反复横跳,让她不得不陷入泥沼,左右不是。
会不会因为……
她喝的酩酊大醉之下,这个该死的审美还是贺司樾?
那个“鸭子”,有没有可能………就是他?
所以她给那个号码打电话才不接?
陆栀意越想越觉得这个世界颠的不可思议。
“陆栀意?”洗手间出来一个女人,正要洗手时候看到陆栀意,眉心一皱:“你怎么在这儿?我哥知道吗?”
陆栀意看到贺暮慈时候已经平复了表情,贺司樾的妹妹,也是贺家除了贺夫人以外莫名其妙对她敌意颇深的人。
“我去哪儿一定要上报你哥吗?”陆栀意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缓缓微笑。
贺暮慈扯了扯嘴角,目光上下扫视陆栀意,还穿着上班穿的小西装套装,在这种场合,显得过分正经。
“你倒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你能嫁进贺家不过是因为徐诗诗那个贱女人一手促成,不然,你全家上下得烧几辈子高香才能得了这荣耀?还不老实点!”
徐诗诗,贺司樾父亲养在贺公馆与贺司樾母亲同住的情人,关系复杂,也足够毁三观。
当初是徐诗诗找道士算命,看中了陆栀意与贺司樾十分契合的八字,二人结婚为病重的贺家老爷子冲喜,导致了贺夫人吕千和贺暮慈对陆栀意极为不喜,毕竟贺夫人吕千和徐诗诗水火不容,她嫁进来,倒是成了这个出气筒。
陆栀意本不想惹火烧身,这两年也一直小心行事,可是这个贺暮慈对她,总是过分刻薄,让陆栀意觉得,贺暮慈好像还有别的原因才这么针对她。
“我来酒吧怎么就不老实?现在是清朝?我穿越了?还是你裹小脑了?”陆栀意也不喜欢贺暮慈,难免忍不住呛声。
“你……”
“你哥手机号给我。”陆栀意打断贺暮慈的话。
贺暮慈原本要说什么,忽然就反应过来,冷笑:“合着我哥连手机号都没告诉你,你说说你,是挺失败的。”
既然有笑话,为什么不看?
她掏出手机给陆栀意看。
但陆栀意却心有成算。
她倒要看看,贺司樾手机号是否是那天“鸭子”留下的号码,故而确定一下是否贺司樾就是那天那个将她折腾了半宿的泰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