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说你傻,你还就不信,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明白呀?难道这方地界上就你能瞧见这三滴真灵血?如果来个陈老怪这样的,那必定会想抢走,若知道我们也瞧见过的,说不定再来个杀人灭口,那也是保不齐的。”美妇说着说着自己脸色也有些不好起来。
“不会吧?我是修炼了家传的清目法诀才能透视看到的,又不是随便一个修士就会的秘术......”姜老道虽在找理由,但已信心不足的样子。
“啧啧啧......哎......”美妇摇头叹气不再接口。
“哎呀,还真是麻烦了!”姜老道搓着手口中喃喃道,“夫人你说的对,就是来个鲁莽的,真灵血取不成直接咔嚓一刀把孩子给杀了,那真是......”
“嗳,夫君,你来瞧瞧,这片蓝色光影是何物所化?”美妇并不理会姜老道,自顾自的细致查看丁既安心口,此刻终于注意到条状的蓝色光影。
姜老道凑过来催动清目法诀一扫,摇头道:“看不出来,应该就是一道法力残影吧。”
美妇却摇了摇头,沉吟着道:“我虽没有清目法诀秘术,但依我猜度,此处毫无灵气外溢波动,虽淡却久久不散,其禁制之力怕是远超我们想象,夫君,瞧孩子身上或有我们无法理解之事,这三滴真灵血怕真不是我们能觊觎的。”
“算了,你越说越玄乎,老是自己吓唬自己!”姜老道轻哼一声咬牙切齿道,“废话不用说,这三滴真灵血我要定了!”
美妇见他这个态度,知道劝不动他,凝神又查看一番,心里愈加疑惑起来。
姜老道绕着丁既安慢慢踱步,心中思量,目前看来暂时无法取到真灵血了,刚夫人所提的确是个问题,万一这孩子出门被其他修炼者发现有真灵血,那就糟糕了。
原本自认颇为完美的计划,此刻不但真灵血没弄到手,压箱底的几张符箓也浪费了,真灵血当然是想要,但他一时之间也实在有束手无策之感。
姜老道思虑良久,没理出个清晰思路,更没好主意,面上不自觉的露出忧色来。
美妇见他话说的恶狠狠,行动却跟个热锅蚂蚁似的,只是绕着丁既安转圈,老夫老妻的,她当然清楚姜老道的能力。
她心中也思量,真灵血就在眼前,失之交臂确乎太可惜,该怎么办呢?她毕竟是平时家里拿惯主意的人,忽地想起个人来,准确的说是想起一只鬼来!
美妇一拍大腿道:“我有主意了,夫君!”
姜老道正愁眉苦脸,听她咋咋呼呼的,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都懒得说话。
不料美妇有些傲气的笑道:“这事我看还得问问老鬼!”
姜老道一听,火烫屁股似的弹跳起来,叫道:“夫人,你疯了呀,就那老鬼,除了会坑我的魂石,能做什么好事,上回他就......哼!”
“哎呀,老鬼黑是黑了点,不过这老东西老奸巨猾的,上回走投无路,最后能捞个太仙观观主的活干干,还是他点拨的,有时候呀,旁观者清。”
“你还说呢!就为躲到这个深山冷岙的,花了我多少灵石灵草存货,现在呢?你不也烦这里了吗?刚还发牢骚呢!”姜老道一脸不屑。
美妇本来想到条路子挺高兴,被死老头一说,满心不快,轻哼一声就坐下不语言了。
与老太婆斗口赢了,但是主意依然没有。
姜老道郁闷之极的瘫坐在椅子上,猛拍脑壳就是不冒个主意出来,看着贴了符的丁既安依然沉睡,真灵血就在眼前,不但弄不到手,更成了烫手山芋。
“难道真要去求老鬼呀?”姜老道心里想想就觉得烦闷。
这只老鬼说起来是姜老道家族的一位远祖,在世时混迹官场可谓风生水起。走官跑官那是很有一套的,与人打交道颇有水平,用得着的使劲巴结,用不着的也笑脸相迎,方方面面八面玲珑,与那种低段位的官吏不同。
虽然颇多羡慕嫉妒者评价他时用了各种粗鄙之词,什么超级官迷,老奸巨猾,色欲汹汹,贪得无厌,诡计百变,溜须跪舔,毫无底线等等。
但当时的很多明白人评价他有宰相之才,可惜时运太不济,脑门贼黑!
刚宣布升任户部侍郎,骑马上任,摔了一跤,死了!
你说说,找谁说理去?
他极度憋屈,才四十出头啊,大好前途!于是无论如何不肯跟着鬼差去阴间,最后也不知使了什么高招,竟真被他强留在了人界,当然也错过了投胎时机,当时一位与其交好的姜家修仙者,施法将他藏入一个魂器,由此成为一只家鬼,传承至今。
“哎!”姜老道摇头叹了口气,看来一时半会憋不出主意了。
“你叹什么气呀?反正问问就是了,要知道老鬼三分仙,何况是只千年老鬼呢!问了要有好主意就听,没有就算了,你能吃什么亏了?”美妇很是想的开。
“那走吧,你跟我一起去祭堂。”姜老道极不情愿的起身,黑着脸翻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