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里,亚摩一听这话,差点叫出声来。
这家伙泡妞装逼倒是爽,清除魔气的可是我啊!他知道这有多困难吗!
雪儿看向林明轩,眼中浮出一抹悲怜:“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亲戚们开玩笑说,我长得不像爸爸也不像妈妈,一定是垃圾桶里捡来的。那个时候我还很生气,因为我觉得自己是最可爱的小宝贝,怎么会是从那么脏的垃圾桶里捡来的。”
林明轩微微叹气。
他知道,雪儿口中的“爸爸”并不是指她身边的采花香,而是某个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戴了绿帽的家伙。
雪儿继续说道:“可是那个男人当真了,他把这话听进去了,然后开始打骂我妈妈,问我妈妈我是哪里来的野种。邻居和亲戚都觉得那个男人无可救药,都说他是个疯子,可他们不知道,我真的只是个野种。”
采花香听到“野种”一词,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皱了皱眉,看了一眼雪儿被绷带裹起来的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本来也是自己造的孽。
“那个男人没有文化,不知道什么是DNA,但他知道滴血验亲。所以,有一天,他叫来了宗族里的几个长辈,说要当众滴血验亲。妈妈跪在地上哭,我也被吓得一直哭。那个人拿起刀直接划开了我的胳膊……”
林明轩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且不论滴血验亲本身就已经够离谱了,就算是没有文化吧,滴血验亲划胳膊是要搞什么?不是扎手指就行了吗?那不是滴血验亲是想断胳膊弄死小孩吧!
“真的很疼,非常疼……我哭啊哭啊,一直哭,后来就没有力气哭了。我流了好多血,多到根本没办法滴血验亲。”
雪儿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左臂,似乎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沉默了一会儿,雪儿才接着说道:“是一个住在我们家附近的医科大学的学生救了我,那个大哥哥说我这样下去会失血过多,必须手术缝合。宗祠里几个奶奶就把我抢了出来,大哥哥帮我做了简单的包扎,奶奶们一路把我抱到医院,我才活了下来。”
听到这儿,林明轩和采花香都有些沉默。
林明轩不知道还有这段往事,当初雪儿并没有对他说太多,他也因为差点害死雪儿而感到愧疚没有多问,如今才知道雪儿为什么如此执着地要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
采花香则是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会走到这一步,终究是因为他。
“后来妈妈就离婚了,妈妈和我都在医院里住了很久。医大的哥哥报了警,那个男人却只吃了两年的牢饭。”雪儿说到这儿,心里有些不甘。
一个男人,当发现养了几年的孩子其实不是自己的种,默默离婚算是仁至义尽,勃然大怒也在情理之中,但差点把孩子弄死就不是正常人能干得出来的事了。
在雪儿这个受害者的眼里,那个男人就应该直接叛死刑。
但法律有法律的标准,并不能以受害者的想法来定罪。
“那个男人出狱之后,先去找了那个报警的大哥哥,放了几句狠话,然后就开始想尽一切办法找妈妈和我。有不知情的人告诉了他我们住的地方,他知道后马上买了菜刀就来了。”
雪儿缓缓闭上了眼睛,艰难地笑了笑,说:“那天晚上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