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奕斐努力回忆席钧之前的表现,确实咂摸出一些不对味的地方。
比如说否认离婚事实,比如说提前预知高架桥上的危险,再比如十分恰好住到自己隔壁演这一出苦肉计……
求自己原谅,一旦自己心软,对方就能顺理成章使用提前购置的资源,到时候她又会变成那个看他眼色生活的苦逼妇女,或者说抢走自己的资源后一脚把自己踹开,和白月光双宿双飞……
方奕斐越想越觉得席钧图谋不轨,决定下楼和父母提前打个招呼。
防君子不防小人,席钧就是那个小人!
方奕斐走下楼,心里组织了几遍语言才开口:“爸妈,等会我联系人把他送走,他看不出外伤,但是感觉很虚弱,我担心他有内伤。”
她把后半句吞在肚子里:说不定会死,只要别死在我家就行。
心疼同一个男人的事情绝不能发生第二次。
方刚和陈丽华沉默了一会,方刚说:“那你也跟着一起去。”
“我不去,让人来接他自然会有专业人士照顾他,我去不是添乱吗?”
陈丽华从厨房里伸出头,“你不了解情况吗?你救的人,当然要和医护人员说清楚,不然人家怎么对症下药?”
“他自己也能说清楚,我看他精神头挺好的。”
方奕斐奇怪地看了父母一眼:“天地良心,我作为路人能搭把手救下他是我心底善良,是你们教育有方,不能给陌生人开门,这不是你们从小教育我的吗?”
“这能一样吗?”陈丽华拿着菜刀出来,“别给我唧唧歪歪,你娘我还教导你不能见死不救呢!”
闪着银光的菜刀在空气里划拉两下,方奕斐觉得后脖颈一凉,默默收起反驳的话。谁会和手拿重要武器的人正面刚呢?
“咚!”
楼上传来一声闷响,足够引起众人注意。
方刚和方奕斐对视一眼,方奕斐心虚地把头扭开。
“你没把人照顾好?”方刚问。
“他说他能自理……”方奕斐越说底气越是不足,立马站起来,“我再上去看看就是了,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话说得好好的,突然有演变成批斗大会的趋势,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上了楼,方奕斐不耐烦地敲门:“你怎么了?”
回答她的是里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到底咋了?是死是活回个话!”
方奕斐耐心告罄,扭着门把手直接走了进去。
卧室里没看见人,厕所里有哗啦啦的水声。
不会自己洗澡洗死了吧?方奕斐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她快步走进,把厕所门敲得震天响:“席钧!你在里面吗?要是还活着就吱个声!”
方奕斐想着,要是倒数十个数还没人应答她就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