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里我说过江折雪的名字吗?你怎么分得清我说的是她还是他?”
乔庭之眼角还有泪花,嘴角却微微勾起。
“嗯?我说过吗?我一个字都没说过呢~”
宣贺沉默地盯着他,手指不轻不重地在桌上敲击着。
乔庭之说得没错,在录音里,他从来没有提到过江折雪的名字,可是……
“你说的那个她,刚到宣家没几天。”
“哼,我说的是你家餐桌上那只烤全羊!”
乔庭之振振有词:“难道那只羊是打小在宣家长大的吗?难道它不是从欧洲空运到你宣家餐桌上的吗?别告诉我你宣家已经吃不起进口的羊肉了。
宣贺很想说,那只羊其实是从新疆空运过来的。
看宣贺沉默不语,乔庭之越发得意:“宣郁那天多吓人?他能让我把那只烤全羊带出宣家吗?”
“你管烤全羊叫人?”
“人还叫两脚羊呢!你管我叫它什么?”
乔庭之已经摆出一副无赖的模样,看起来打死不愿意承认。
宣贺沉默地盯着他,后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甚至还往衣帽架上靠了靠,试图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他的思绪转变得很快,既然乔庭之不愿意老实交代,那就慢慢磨着,在宣家地下室多待几天,这位金贵的小少爷总会愿意开口。
大概是看出宣贺危险的想法,乔庭之警惕地往后挪了挪。
“你,我警告你,虐待他人是违法的。”
宣贺挑眉,眼睛里却冷冰冰的:“是吗?我只是给你二十四小时循环播放高考数学讲解,这是为了提高你的成绩。”
“……你个恶毒的家伙。”
“谢谢夸奖。”
宣贺施施然站起来。
既然从乔庭之嘴里撬不出什么东西,那他就不必继续浪费时间。
他本想直接叫管家把乔小少爷带下去,乔庭之却忽然叫住了他。
“喂,我和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哦?”宣贺转身看他,挑了挑眉,“什么交易?”
“我告诉你一个被掩盖的事实,你要把我放了,而且不能追究我。”
“这是两个条件。”
乔庭之近乎挑衅道:“这一个事实会带来很多线索,看你的脑子好不好使。”
宣贺上下打量着乔庭之,仔细考量一番后点点头:“好,你说。”
“你看白板,诺,看她十四岁那年。”
宣贺顺着乔庭之的话看去,江折雪十四岁,正上初二,同年,她的母亲病逝。
“你们肯定查到她母亲病死了,”乔庭之说,“这其实也对,但你们肯定没查到,她母亲患上的是精神类疾病。”
听着乔庭之的话,宣贺的眉头不自觉微微皱起。
角落里有一张江折雪十四岁时的照片。
那是学校运动会抓拍的一角,十四岁的女孩一个人坐在靠墙的位置,仰头望着窗外的天空,侧脸冷淡。
乔庭之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
恰好宣贺转过头看他,只见他目光沉沉地盯着照片里的江折雪。
他说:“江折雪十四岁这年,她妈从七楼窗户跳下去,就死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