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宣郁,宣贺都玩不过他,看不起就看不起吧。
于是她撇了撇嘴:“我卖不了你行吧?你厉害,只有你能卖我,你个可恶的人贩子。”
果然江折雪还是那么可爱。
宣郁微微笑起来,他慢慢摇了摇头,说:“不,你有你的优势,你应该发挥到极致。”
他靠近江折雪,伸手拉起江折雪的手,牵引着她的手指伸向自己的脖颈。
那一片苍白的皮肤下,暴露着脆弱的青色血管,连带着他的呼吸一起起伏。
“你看,”宣郁低声说,“只要你伸手,就能握住我最脆弱的地方,只要你手上有任何锋利的东西,你就能把这里割开,包括你的指甲。”
江折雪想要收回手,宣郁却依然紧紧拉着她的手,甚至强硬地握着她的手贴上他微凉的皮肤。
“你看,这里就是颈动脉,”宣郁说,“只要割开这里,血液就会喷涌而出。”
听了这话,江折雪的表情逐渐冷下来。
她静静盯着宣郁,后者神色如常地回望她,似乎并不在意江折雪此时神情的冰冷。
江折雪盯着他,说:“你怀疑我杀了乔庭之?”
宣郁摇了摇头:“不是你。”
江折雪依然冷冷地看着他:“那你何必在这里敲打我。”
宣郁看着她此时冷硬的表情,竟然微微笑起来。
他把她的手反扣在自己手里,声音轻柔:“折雪,你为什么生气?”
“被人诬陷成杀人犯,难道我应该喜气洋洋敲锣打鼓吗?”
“不,”宣郁摇摇头,“假如警察说你是凶手,你可能会慌张,也可能冷静地告诉警察你没有,你绝对不会生气。”
他望着她,眼睛里似是一片清亮的水:“你生气是因为你不希望我误会你。”
江折雪:“……你是不是神经病?”
宣郁没有在意江折雪的辱骂,实际上,他正愉快地捏着她的手。
江折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利索地把自己的手抽走。
宣郁的世界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恋爱脑。
他独自一人,在如今悬疑紧张的氛围里源源不断地冒出粉色的泡泡。
江折雪在心里幽幽叹了口气,她望向车窗外,只见一片平坦黑绿的草坪向远处延伸,栅栏跟着草坪一起向远方蔓延。
这是一片辽阔的跑马场。
“折雪。”
她听见宣郁的声音,平和温柔:“我想告诉你的是,假如你遇到了危险的情况,哪怕看起来是毫无希望的死局,也不要心灰意冷。”
“你能握住我的软肋,同样可以握住任何人的,假如有人威胁到你,你可以毫不犹豫地用锋利的东西割断他的喉咙,一剑封喉。”
江折雪静了静,好一会儿才扭过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听起来真吓人。”
宣郁微微笑着,平和地望着她:“简单来说,你要保护好自己。”
“我当然知道保护自己。”
“我知道。”宣郁低声回答。
他当然知道她会保护好自己,她聪明,懂得在引火上身前及时收手,明哲保身。
宣郁看着江折雪看似冷淡的侧脸,感觉自己的内心都被充盈。
他叹息道:“但对你,我总有千万个不敢假设的可能。”
江折雪听到宣郁的叹息,睫毛轻轻颤动一瞬。
她仍然神情冷淡地望着窗外,小指却不自觉地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