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四渎之首淮河龙王眉头微皱,出言道:“二弟,今日宴会甚欢,你莫要扫了叔伯们的雅兴。”
敖玄并未接话,神色肃然道:“诸位叔伯,此事非同小可,关乎整個龙族之颜面,我不得不提。”
随即他不等众龙反应,接着道:“我父王前泾河龙王,在西方教为主导的西游之行中受到波及,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场。”
“此事本早有定论,乃因果定数也,我不该在此旧事重提。”
“可如今西游已过数百年,他老人家的阴魂至今仍在地府徘徊。”
“冤屈不解,不入轮回!”
说到最后,敖玄龙脸满是悲愤,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掷地有声开口。
此话一出,大殿气氛急转直下,众龙王皆陷入沉默,年青一辈龙子龙女亦默不作声。
泾河龙王之死真乃因果定数嘛?
显然不是!
在座的各位龙王,皆掌管一地风雨,岂会不知人间雨水之事。
大部分时候,人间降雨时辰与点数,多些少些并无大碍,有些许差异顶多算是一次小小失职。
此等失职之过,罪不至死,更不该上那剐龙台走一遭,让凡人定夺龙王生死。
毋庸置疑,此中掺杂算计,泾河龙王不过是这场算计中的牺牲品。
死后蒙冤不入轮回,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可谓铁一般的事实。
泾河龙王死于因果定数,本该是龙族的一块遮羞布。
然而这块遮羞布,却在此刻被敖玄无情掀开,公之于众。
“二弟,够了,此事休要再提,莫要让叔伯们难做。”
淮河龙王阴沉着脸站了出来,欲将大殿中央的敖玄拉回原位。
敖玄挥袖甩开淮河龙王拉扯,怒道“大哥,父王冤魂尚在地府徘徊,我等做儿子的岂能坐视不管。”
淮河龙王闻言面色一僵,身躯轻颤愣在原地。
此时,席位上的许仙轻握精美玉杯,不动声色看着这一幕。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双簧,论演技的话,许仙的评价是不如卖身葬父二人组。
至于这场双簧唱给谁看,目前还不好下定论,不过小白龙大概率是主要观众之一。
邻桌,敖烈瞧见这一幕,不由紧握双拳,下意识就想站起身帮帮场子。
敖寸心眼疾手快,一把将亲弟按住,并狠狠瞪了他一眼。
敖烈刚欲挣脱,却见亲姐面若寒霜,抬起洁白如玉的素手。
你小子再动一個试试?看姐抽不抽你就完了!
霎时间,源自内心深处对逼兜的恐惧,以及积年累月的血脉压制,让敖烈放弃了帮帮场子的念头。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深知自個亲姐真敢给他来個大逼兜。
“敖玄贤侄,既然你提起此事,想必是有备而来,不知你有何见解。”
东海龙王扫了眼殿内神情各异的众龙王,面色平静望向敖玄,徐徐出声道。
敖玄眼中幽芒一闪,道:“小侄想请诸位叔伯帮忙,一同上奏天庭,恳请玉帝陛下为先父洗涮冤屈。”
此话一出,居于首位的四海龙王相互对视了一眼,皆陷入沉默。
沉默良久,东海龙王抬手抚须,眼神复杂望向敖玄:
“敖玄贤侄,你可知昔年你父王之案乃玉帝陛下定夺,此中干系复杂。”
“如今你让我等一同上奏天庭为你父王翻案,此举让玉帝陛下颜面何存?”
敖玄义正言辞道:“此案本就存有冤情,玉帝陛下秉公处理,亦乃维系天道公允,为三界之榜样,何来有失颜面。”
顿了顿,他倏地话音一转:“况且在这大殿之内,有位与玉帝陛下亲近之人。”
“倘若能得此人相助,此事十之八九能成。”
言语间,敖玄微微侧身,目光直直望向某位正在吃瓜的许姓靓仔。
某许姓吃瓜群众:……
玛德,冲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