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末看着痛苦的元泽明，脸上依旧平静，但是双手颤抖的蓝叶青，眼底翻滚着各种情绪，脸上却异常的冷静，他犹如一个陌生人，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只看着凡人的各种无理取闹。

蓝叶青眷恋地看了一眼元泽明，转头看着陈季末手上的剑，再次开口道，“来吧。”说完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陈季末看着一人一妖，收起了剑。

“我不会杀死他。”

蓝叶青睁开眼睛，眼里亮起希望。

“但是我不会放过他。”

陈季末一挥手，蓝叶青轻轻飞了出去，落到不远处。

“你要对我做什么？”

元泽明看着陈季末。在他的目光下，陈季末伸出两根手指，极快伸进他胸口中间，然后抽了出来，鲜血也溅了出来。

一颗金灿灿圆润散发着金光的珠子夹在手指的中间——这是元泽明的妖丹。

妖丹剥离身体的那一瞬间，元泽明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恐慌，他立马开口质问，“你想要干什么！将我的妖丹还回来。”

妖丹的离体，让他的身体无比的虚弱。

陈季末收起妖丹，再伸出两根手指，对着元泽明的额头一点，元泽明眼皮慢慢地合上，又挣扎地张开，最终还是抵抗不住，慢慢合上。

陈季末在他的脸上虚虚点划几笔，嘴里低声念着，念到最后，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水，嘴唇的血色几乎褪去，手指一夹，从元泽明的耳朵抽出一根银色的金丝，看着手上的银丝许久，一把抛向空中，看着银丝随着风飘走。

陈季末手一收，银丝最终回到手上，他将银丝放回自己的口袋里，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再自己心脏位置上的伤口沾了一点血，再元泽明的脑袋上一点，血很快就融入到元泽明的身体里面。

陈季末闭上眼睛小喘气一会，扭过头道，“叶青，带他回去吧。”

“今后，他会忘记一切，包括他是妖，他会跟你一样，跟其他人一样，生老病死，容貌老去。”

这也算是达成了和对方白头偕老的目的。

就当成全了当初的半分师徒之情，两不相欠。

蓝叶青小心地抱起元泽明，低着头，低声道，“抱歉。”

陈季末没有杀死元泽明，而是留了他一命，他不知道这样对元泽明是好，还是坏，或许这比死了还难受，他说不出谢谢，但是他对于元泽明对陈季末下手的事情，他可以对陈季末说一声抱歉。

“青乌。”

陈季末喊道，三足金乌从头顶落下来，褪去火焰，一身乌黑的羽毛。

“带他们回去。”

三足金乌叫了一声，走在蓝叶青的前面。

蓝叶青跟上三足金乌，走出十几步，回过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再见。”

没有等到陈季末的回复，蓝叶青抱着元泽明跟着三足金乌离开了。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