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翻身坐起,目光迟疑的反复确认无罅飞光发来的信息。
在确定不是自己昏了眼,看错信息后,他披上外衣,在里屋的镜前打量了一番。
镜中的青年身材颀长,一头墨色长发被青丝发带扎成利落的高马尾,墨金色的瞳孔和那充满英气的面容上流露着松弛的气质。
白衡双手叉腰,满意的瞅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后便离开了屋子。
推开门,他拐过院子,来到了府邸内那间充满烟火气的柴房,系上围裙,熟练的炒了三道小菜,装碟送入食盒。
接着又来到院子,找到那棵月桂树,将土刨开,取出镜流师尊藏在这的清酒。
大功告成后,白衡一手提酒,一手提着食盒,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一步跃上屋檐。
只是,他刚在那砖瓦之上站稳,便感到四体发寒,脚步虚浮。
看着那位清冷如月,纤尘不染,独自倚剑坐于屋檐之上的美人,白衡一边唏嘘自己这魔阴身见了都落泪的运气,一边准备赶紧跑路。
可他刚转身,那清冷空灵的嗓音便在他的耳边响起:
“回来。”
尽管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块冰髓包裹,白衡还是十分自然的转过身来,笑容自然,看似毫无破绽:
“师尊姐姐,今晚月色真美啊,你也在赏月吗?既然如此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他双腿开拔,准备跳下房檐。
“那坛酒是怎么回事?”镜流纤巧的小腿相互交叠,轻启檀口:
“啊哈哈,什么酒啊?”死到临头,白衡还想挣扎一下。
“我刚刚亲眼看着你在院子里刨出来的。”
此话一出,白衡当场使出一套闪现滑跪小连招:
“师尊姐姐,我错了,这两天年关在即,丹鼎司不在执勤,能不能改天再打?”
“可以。”
“嗯?”白衡抬起头来,没有料到镜流师尊今天这么好说话。
“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你解释一下大半夜的为何要拿着食盒跃上屋檐,是在等你的相好吗?”镜流的目光落在白衡身上,说出这番话时隐约带了点戏弄的口气。
“呃......”白衡顿了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的确与人约了在此相见,不过我们只是交心的挚友,并非师尊姐姐想的那样。”
“哦?那还是我打扰你们了?”镜流故作漫不经心,道:
“小事,师尊姐姐,我和她改日再约吧。今日的夜色也沉了,师尊姐姐早些休息,我就先行一步了。”
白衡一心开润,这次是真准备走了。
可这时,镜流却取出一块玉石,纤指轻捻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