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瑞放出的纸鸽依旧在扇动着翅膀,朝前头飞去。
可柳白听着的声音,却是从他身后传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有鬼……二者当中必有一古怪。
“你那纸鸽真的是找鬼的?”柳白没有多想,直接就开口出声询问。
可临了等他喊完之后,他却发现,不止是丁瑞,乃至就连他背后的公孙仕,都没有回头,甚至都没有出声理会。
“公子快看,他们的身形在消失哎!”
趴在他身后的小草再度鬼鬼祟祟的探出头来,出声喊道。
柳白自然也看见了,走在前边的公孙仕跟丁瑞,身形就跟走入了迷雾一样,逐渐消失。
可这四周哪来的迷雾?
空空荡荡。
柳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消失,也逐渐放缓了脚步。
‘这祟,有点古怪了。’
柳白此刻已经点燃了命火,可依旧没有发现古怪,他稍加犹豫,胸口处倏忽飞出一道火光。
像是一团纯黑色的火焰。
黑火落地陡然变大,不过眨眼间,那只浑身升腾着黑火,面容狰狞的心火猿便是出现在了他身旁。
只是这一下,柳白就感觉自己鼻尖萦绕着的荷花香气没了,不仅如此,眼前的场景也好似流水一般飞快逝去。
场景大变,再也不是什么仓库木架子桥,而是一片的滩涂淤泥。
此刻这淤泥已经没过了自己的膝盖。
而就在他前头不远处,公孙仕也已经陷进去了,那淤泥甚至都已经到了他大腿根,可他仍旧浑然不知,挣扎着往前,好似要这淤泥将他封死才满意。
柳白见此情形,忍不住背后发凉……这就是外边邪祟的恐怖?
这还算是自己进入血食城后,面对的第一头邪祟,手段就已经如此之多。
甚至就连公孙仕这短刀帮的少帮主都着了道,当然,兴许人家也有别的保命手段。
柳白左右张望了眼,发现离之最近的木架子桥也不过几步路。
稍稍拔出腿之后,他就纵身一跃重新上了桥。
心火猿紧紧跟随,它肩头扛着黑火齐眉棍,看谁都好像想敲上一棒。
而也就是这么一会功夫,公孙仕肩头的那大公鸡忽然低头在他脑门上啄了一下。
公孙仕好似吃痛,整个人也是立马清醒过来。
“你他娘的!”
他晃了晃脑袋,往回走了几步,稍稍拔出双腿后,也就跳上了这木架子桥。
“好诡的祟,他娘的差点就着道了。”
他说着一转身,原本有些气急的面容顿时变得极为惊讶,“小孩哥你这心火猿……”
“怎是这副模样?!”
显然,公孙仕他所晓得的心火猿,也是跟寻常猿猴那般,所烧出来的火也都是正常颜色。
而非是跟柳白这心火猿一样,烧出来的都是黑火。
“天生的吧。”
柳白没有过多解释,公孙仕也就没多问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公孙仕同样如此。
他目光微沉,看着远边的仓库,“我们刚到这块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荷花香,也不知小孩哥伱闻见没,多半就是那气味有古怪,将我们惑了。”
“闻见了,你那个聚五气的护卫呢?”
柳白没在前头看见他的踪迹。
“丁师傅他手段多,经验也多,可能是没着道,已经过去仓库那边了。”
公孙仕说完,在这木架子桥尽头那边的其中一个屋子里头,霍然有着几道光亮亮起。
紧接着好似有着跪地磕头之声响起。
“走!”
公孙仕也是个胆大的,刚都已经着道了,还是依旧冲了过去。
柳白就更是没什么畏惧了。
心火猿紧紧跟随,临了,他都还没过去,就松了那对心火猿的限制。
后者一声低吼,宽大的脚掌在这木架子桥上踩动几下,身形就已经到了刚出事的那屋子门口了。
然后也没丝毫的技巧可言,抡起齐眉棍就砸了下去。
只一下,木门稀碎,连带着屋子里头都响起了一道呼喊的声音。
“坊主大人速速收了神通!”
屋子里边响起丁瑞的声音,柳白才知自己的心火猿是跟他打了起来。
只是这心火猿放出去之后,整个人都感觉一阵轻松,甚至连那股暴戾的感觉都消失不见了。
可现在收回来……那股感觉就紧跟着回来了。
丁瑞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头顶都好似有些被烧焦的样式,他拍打着头发,然后看向柳白的眼神都变了。
但也没多问,转而看向了公孙仕,他上下打量了眼,道:
“我刚明明见着你们都跟我一块来了,这地儿的祟……古怪的很,我估摸着不止是一个。”
“不止一个?你跟那鞋交手了?”
公孙仕说话,柳白也是见着了,这丁瑞的胸口处多了两只小鞋的鞋印,上边还沾着水。
“嗯,刚偷袭了我一次。”
丁瑞眼神也沉了下来,“诡物级别的祟,很难缠,跑得很快很难对付。”
柳白听着也是安下心来了。
只是个诡物,那就没事。
“胡尾他们人呢?见着没?”
“还没,我刚来就进这屋子了,我先找找。”丁瑞说完,又是从胸口拿出了一个……纸鸽。
这场景,差点让柳白以为自己是不是又被那荷花香给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