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你又不是不知道,张阿婆她那人……”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沈母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咋舌一声,将后面的话都吞了回去。
“你个死丫头,一天到晚不让人省心!”
沈小满低头,不敢顶嘴,心里面却乐开花,爸爸点头了的事情,妈妈再不愿意也没用。
她忍不住悄悄抬头,看向正在陪爸爸说话的赵慎行,嘴角无声勾起一抹淡笑。
赵医生真的好厉害,居然将爸爸妈妈的反应全都猜到了。
晚饭过后,沈母在厨房内洗碗,视线时不时的扫向在清洁灶台的沈父,几度想要张口。
沈父见她这样,轻叹摇头,“小满这性子就是随了你,才会那么容易被王建国那臭小子给唬住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沈母郁闷,敢怒不敢言,撇了撇嘴,“你当真要让小满跟着张阿婆学做衣服?”
“女孩子学裁缝,挺好的,张阿婆的手艺,那也是没话说的。”
“可张阿婆一辈子没结婚,这么多年,也没什么亲戚来看她。”沈母道出心中担忧,“我听隔壁小芳妈妈说,这是张阿婆最后一次招学徒了。”
“张阿婆年纪不小了,干不动活了,以后有个头疼脑热,不都得小满伺候。”
“万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小满是管还是不管呢?”
“这哪里是找了个师父,这分明是找个炸弹回来,随时都会爆炸的。”
“你这个人!”沈父不满地瞪着沈母,“哪能这么自私的!”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沈父的想法与沈母截然不同,“张阿婆只要是真心肯教咱们小满手艺,让小满给她养老送终,应该的事情!”
沈母听到这话,脾气也上来了,抹布往水池里一扔,“应该的,又是应该的!”
“给你侄子房子结婚是应该的!给你坐牢的朋友妈妈每个月送生活费,也是应该的!沈伟业啊!你应该的事情太多了!”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个家!”
“吵吵吵,一天到晚就知道吵!”沈父不耐烦的离开厨房,心中烦闷不已,站在马路边抽烟。
结果一根烟还没抽完。
最后来的那桌客人,突然拍桌子,喊了起来,“老板!你们这个小笼包里有老鼠屎!”
沈父听到这话,转过身,眼透狠厉,瞪着那一头金发的小年轻,“哪里来的小瘪三,敢找我沈老二的麻烦?”
“你个老瘪三!阿会说话?”
“爸爸!”沈小满听到动静,从后院走出来,“冷静一点!”
“慎行,你带着小满先回去,这里没你们什么事!”
沈小满赶忙对着赵慎行摇头。
那黄毛看到店里一下子多出来这多人,冷笑一声,“怎么?以多欺少?”
“我黄狗会怕你们?”他说完,直接拿起桌上的镇江老陈醋重重地砸向桌角,然后举着碎了的醋瓶对着沈父,“来啊,我搞不死你们!”
沈父最近本就因为王建国他们家的事情窝了一肚子火,现在又碰到有人故意来店里闹事,哪里还能忍,直接从收钱的柜台下拿出一根橡胶警棍,没有一丝犹豫的就往那黄毛手臂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