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为什么事呀?女的哭那么伤心。”
“那女的心眼小,给她男人洗衣服时,发现了一个花手绢,硬说男人外面有人了。”
“俺看他们都有两个孩子了,她丈夫不至于吧。”
“你们女人就是这样,小心眼,离开男人就不能过了似的。”陈广良一脸嫌弃地说。
仝兰芝不乐意了,怒怼道:“你几个意思?”
“看!看!你也小心眼了不是?俺说别人呢,你怎么还生气了呢?”陈广良立刻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话打击面太大,赔着笑说:“你干嘛和别人比?俺媳妇是谁呀?俺媳妇那可是读过师范的人!” 仝兰芝在丈夫身上一顿乱捶。
陈广良收住笑,一本正经地说:“兰芝,中午有两个战友要来家里,你去整理一下房间,俺去生火,买菜。”
仝兰芝精心地把屋子布置了一番,她审视着这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虽说简陋,但它充满了幸福温馨的气味。
陈广良提着菜篮子回来了,焕然一新的小屋使他眼前一亮。陋室经过妻子的打理后,温馨明亮的气息扑面而来。进门儿抬头正墙上悬挂了一张毛主席的画像,小圆桌上一个空醋瓶子里,插着几支带着厚厚的翠绿树叶的玉兰花枝条,一下给家凭增了不少的生机。他还发现自己的戎装照片,镶嵌在妻子梳妆用的圆镜子里,端正地摆放在床前一个小柜上。
仝兰芝拿过那面嵌有丈夫照片的镜子抚摸着,对丈夫说:“广良,俺也想照张相呢,过几天俺俩一起去照相馆拍个合影照呗。俺还没有照过相片呢。”
陈广良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妻子的脸颊,说:“好呢,想照几张都行。”
门外屋檐下蜂窝煤炉燃起来了,仝兰芝与陈广良进进出出忙活起来。
“还没进门儿就闻到香味儿了,看来今天我们要有口福了。”
正在炒菜的仝兰芝闻声望去,两个穿着军装的同志走进院子,站在自家门前左右观望着。
陈广良听见了动静从门里快步出来,高兴地伸手示意道:“正等着你们俩呢,快请进!你们的到来令寒舍蓬荜生辉喽。”
其中一位同志摆着手说:“先别请进,你还没给我们介绍你身边的仙女呢。”
陈广良笑着看看妻子,对战友说:“还要介绍吗?俺平时给你们说过不下一百遍了吧?”
“那怎能一样呢?”几位战友执意坚持着不挪步。
仝兰芝礼貌地微微弯腰和来客打招呼,说:“欢迎到家里做客。”
陈广良拉过妻子,把手搭在兰芝的肩膀上,说:“这就是俺媳妇仝兰芝女士,光荣的人民教师。不过呢,来南京后降级了,现在是幼稚园的孩子王。”
“仝老师您好,让你见笑了,我们都是陈广良的亲密战友。我叫关祥飞”
“我叫孔华生,嫂夫人好。”
几个战友停止了打闹。
关祥飞提起一个用牛皮纸包着的物件双手呈上说:“仝老师,这是我俩的心意,请笑纳!”
陈光良上前一把拿过礼盒,说:“买的什么?我这可是新起的炉灶,要送我有用的东西才管,不然要重新送一遍呢。”
仝兰芝推了一把丈夫,说:“怎么这么说话,这已经让战友破费了。”
关祥飞和孔华生急忙说道:“仝老师,没关系,我们几个平时就是这样随便,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
四个凉菜已端上了桌,战友们坐下来,陈广良斟满了三杯酒,仝兰芝站在丈夫的身后。
关祥飞首先站起来说:“这第一杯酒应该我俩先敬你们,孔华生你说是不是?”
“关班长说的对极了,我听你的,你说打到哪里,我就冲到哪里 。”孔华生端起酒杯站起来。
关祥飞接着说:“首先祝你们新婚幸福,虽说你们结婚已三年多了,但相聚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天,俗话说久别胜新婚嘛,所以今天的重逢胜过新婚,看陈广良那表情就可以知道,他此时有多么的幸福。”
“不光要幸福,还要早得贵子嘞”,孔华生举杯也送上美好的祝福。
众人人一饮而尽,一时屋内热闹非凡。仝兰芝又端上来一个菜,说:“你们慢喝着,俺去房东那里借几个茶杯来。”
“不用,打开看看。”关祥飞指着刚送的礼物说。
仝兰芝打开包裹一看,一盏精致的景泰蓝茶壶和六只蓝边儿的茶杯呈现在眼前,仝兰芝扭过头说:“太好看了,你俩真会买东西。”
仝兰芝从他们的酒令推辞中,大约知道那个叫关祥飞的家在徐州,孔华生的家在海外。他俩都是从其他部队调过来的,与陈广良比较投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