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秦正颜,你滥用官职,卖官于无能之辈,德不配位,且做官者不为百姓谋福祉。此罪你可认?”
“罪人秦正颜认罪!”
秦正颜态度依旧,似乎这一切像是他早就料到一般,镇定自若,面不改色。圣上将罪证逐一拿到他面前,让他签字画押,秦正颜乖乖照做!
收后证词证据,圣上严肃的站了起来,随后说道,
“罪人秦正颜听判!”
“罪人秦正颜在。”
众人起立,等候宣判,秦正颜跪的端正,态度依旧那般。随后圣上说道,
“罪人秦正颜,贪赃枉法,收受贿赂,滥用官职,数罪并罚,三日后午时问斩!其堂弟及其亲眷皆就放荒漠边塞,无诏不得返还。退堂!”
“威!武!”
秦正颜自始至终都没有一句推卸责任给拖累自己的堂弟,而是将一切罪责都归咎在自己头上,他明白,与其让众人陪自己一块受过,不如自己一人承担,也免了其他亲眷的死刑。
宣判结束,秦正颜被收押到天牢之中,等待三日后问斩,圣上没有对他动用大刑,希望他行刑时能够体体面面的问斩,毕竟他是曾经的户部尚书,也算是给足了他颜面。
坐在天牢的草垫之上,秦正颜发着呆,似乎在回应着这几十年里的过往。回想起曾经一腔热血,饱读诗书,只为能够在仕途上有所建树,想不到初次参加科举,就考中榜眼,直接被任命为庸城的地方官。因为一心为民,仅仅三年就让原本落后数年的庸城成为所有地方城镇里最为富有的一座城。
圣上知道他的作为,直接提拔他为户部侍郎,他抓住机遇,在职位上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功绩,深得圣上之心。
没过三年,又提拔他成为户部尚书,起初,还延续着曾经的行事风格,公正廉明,处处为圣上着想,为朝廷着想,为百姓着想。然而,仅仅一次亲眷找他办事,就彻底打开了他一去不复返收受贿赂之路。
他的软肋就是太好说话,碍于面子,不得不帮忙,一来二去,找他办事的人越来越多,每每都是少则几百两纹银,多则几千两上万两白银,更有者那些整箱黄金作为答谢之礼。
回顾种种,秦正颜默默落了泪,似乎是在为自己曾经的事情而感到不值,大好仕途,就这么的被自己给毁了,若是一直延续最初的态度,再过几年就可以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
可如今却在这暗无天日的天牢中等待问斩,还连累家人流放,独子半年之前刚刚成婚,三月前才知儿媳已有身孕,若是没有这一切的错事,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儿孙满堂了。秦正颜越想越难过,他不停的抽打着自己。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家老小,他堂弟的一家老小已经在去往荒漠边境的路上了,听闻那一路豺狼虎豹颇多,毒蛇更是时常遇见。能不能顺利抵达边境都是个难题,负责押送的几十名官差,虽做了万全准备,但也要见机行事。
三日后,官差押解着秦正颜来到刑场,监斩官的是刚刚提拔上来的新户部尚书,圣上之所以这样安排,也是想要让其引以为戒,切莫步了他的后尘。
随着一声“午时三刻”已到,监斩官扔出行刑令,刽子手提起酒坛子,猛的含了一口,“噗”的一声喷到行刑大刀之上,手起刀落,秦正颜人头落地,献血喷溅行刑台之上。围观的群众有孩童的,都被蒙住双目,不让观之。
远在流放之路上了秦家老小,秦正颜的独子默默算了算日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喊道,
“爹!您安心上路吧。儿子无能,救不了您,若有来生,愿做您儿,再常伴膝下尽孝!”
秦夫人更是哭的泣不成声,一度昏厥,一旁的官差没有伸手阻拦,安静的给他们祭拜的时间。而后,又继续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