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被一个男生缠上了,是刚才一起练舞的男生,男生中跳得最好的那个,名叫张弓长。
张弓长长相普通,气质却充满了痞气野性,单眼皮的狭长眼睛有几分邪意,本是平板无奇的五官却无端生出鲜活的神态,坏坏的匪气男孩有他独到的魅力。
身高腿长地牢牢紧跟着贝诗媞的步伐,强行搭讪:“你舞跳得很美,跟会发光一样。”
贝诗媞:“……”
“这么害羞啊?怎么不说话?现在这时间该吃饭了吧,一起吃去?”
“不,不用了。”轻微社恐的贝诗媞讲话有些磕巴,只想这男生快走,有多远走多远。
“啧,别这么见外,好歹以后也是同一个社团的好伙伴了是吧。”张弓长目光放肆地在贝诗媞侧脸扫荡。从侧面看贝诗媞的眼睛更漂亮,这么漂亮的眼眸被镜片玻璃挡住实在可惜,凹面镜生生将这大眼睛缩小了两圈。
“你眼睛这么漂亮,怎么不去配个隐形眼镜,这样跳舞也方便。”
贝诗媞听说过隐形眼镜,但从未见过,妈妈也不允许她戴那种东西。
贝诗媞没说话,只是低垂着脑袋摇摇头。
“摇头什么意思?”张弓长不解。
贝诗媞:“……”这个你不如问问幼儿园老师?
贝诗媞全程爱答不理的腼腆模样不仅没有劝退狗皮膏药男孩,反倒叫男孩对她更有兴趣了。一路跟到了食堂,贝诗媞只得被迫与张弓长一起吃饭。
不仅如此,张弓长强行请客,硬生生帮贝诗媞付了餐费,这让不喜欢欠别人的贝诗媞心中不安,可要还钱张弓长却不接受。
“乖了,一起吃饭哪有让女生自己付钱的。”
贝诗媞憋闷无语。
吃过饭张弓长要加她微信好友,她完全拒绝不了——如果舍友在就好了,舍友会帮她拒绝的。之前班上的男生同她套近乎要联系方式全都是舍友帮她挡下来的。
可现在她落了单,简直弱小可怜又无助,只得不情愿地加上张弓长的微信和QQ,乖乖将张弓长的手机号码录入了自己的手机联系人里。
张弓长还拿着贝诗媞的手机给自己备注名:长哥哥。
贝诗媞被这个备注名辣了一下眼睛。
“送你回宿舍?还是你想去哪里玩?你晚上没什么事吧?”
“我,我有事!”
“有事?”张弓长眉头一皱,“有什么事?”
贝诗媞在心中恶狠狠道:关你屁事。
面上却还是怯懦可人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说:“写作业……”
“行吧。”张弓长嗤笑,抬手要揉贝诗媞的头,被贝诗媞一脸惊恐地躲开了。
张弓长:“……”你这反应搞得我跟油腻涩批似的。
贝诗媞尬笑:“那个,我要回宿舍了。”
张弓长舌尖抵腮帮,点头:“回,我送你回。”
贝诗媞内心尖叫:救命!谁来帮帮我摆脱这奇怪的陌生人!
奇怪的陌生人将贝诗媞送到宿舍楼下时,正遇见出门的谭琴。
谭琴眯了眯眼,走过来拉住贝诗媞的手:“贝贝。”
张弓长眼神漫不经意扫过谭琴,落在贝诗媞温软的小脸上,勾唇轻笑:“那么明天下午见,贝贝。”
贝诗媞头皮一紧:“……”
谭琴一脸莫名,小声问贝诗媞:“是熟人?”
贝诗媞摇摇头:“我不认识他。”见张弓长走出一段距离了,贝诗媞小声委委屈屈地跟谭琴告状,“他不知道为什么缠着我,我都不想和他一起的。”
还能是为什么,要泡你呗。
谭琴无奈:“这些男生大多脑子秀逗,整个恋爱脑。以后这样的不用理他,不用给好脸色,不然他蹭鼻子上脸以后更缠上你。明天我陪你上课吧。”
贝诗媞目送谭琴离开后没有马上回宿舍,而是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拨打母亲的电话。
电话无人接听,贝诗媞心里郁卒。
本来这电话就打得很不情愿了,顶着巨大的压力想伸头一刀吧,结果那一刀还暂时落不下来?
贝诗媞不敢连环扣第二次,没接电话肯定是没空,如果又拨过去打扰了母亲绝对要挨批。
贝诗媞想起沙小貂说的那些话,心下叹气。
她确实是没有勇气反抗分毫。
高中时代最大的盼头就是考上大学后可以离开家,也如愿以偿来到了这离家远远的城市。
嗯,虽然一趟动车从家里过来只需要两个半钟头,也不算特别远,但好歹大学四年除放假外基本上不需要与父母见面了。
可她之前怎么都想不到如今这样每天光这与家人联系的环节就让她压力巨大。偶尔一两天贝诗媞也会找借口说晚上学校有事抽不出时间打电话,母亲心情好时倒也通融,允许贝诗媞在微信和她交流,不需要打电话。在微信上只用文字交流会让贝诗媞大感轻松,即便母亲仍要说教也无妨,文字说教不会给贝诗媞太大的压力,如果母亲发的是语音贝诗媞也能直接在微信上转成文字随便看看。
之前沙小貂过生日那天晚上为了和舍友们安心嗨皮,贝诗媞就谎称学校有活动安排,提前向母亲请假,母亲应允了。
学校不可能三天两头在晚上有活动,贝诗媞不敢频繁撒谎。她提前完成任务的计划落空,只得先回宿舍,任务不完成,她就无法让自己放松下来。
沙小貂奇怪地看过来:“贝贝,我怎么觉得你心情不太好,发生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