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淮只记得当时在侯府自己浑身燥热,沈卿晚给他灌药汁,再然后就记不清了。
眼下自己身上没有半片衣物,被浸在药池里。
他昨夜是中药了吗?
可是他分明没有触碰到任何不对的地方,根本没有任何重要的机会。
“痴心妄想,不是我,是楼里的护卫帮你脱的。”
沈卿晚冷哼一声,坐在石凳上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石凳距离温泉不到一步的距离,沈卿晚坐在上方,对池水中的场景一览无余。
两人都没有看见或是被看见赤身裸体的羞涩,极为坦然,仿佛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江无淮微微抬眸,看到不远处的沈卿晚,少女明明是青楼的老鸨,看起来却年纪不大,穿着艳丽,面容清秀寡淡,眼底却清亮得很。
他没有接触过别的青楼老鸨,但他知道寻常的老鸨根本不是这样的。
那般厉害的轻功,再加上醉欢楼内院这样精密的机关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青楼能够做到的。
更何况沈卿晚人前人后两副模样。
白天在醉欢楼说话面面俱到,八面玲珑,夜晚回到内院就会换上另一副面孔。
他看不透她。
就像此时的沈卿晚,面带讥讽,扬着唇说他痴心妄想。
“你这什么表情?怎么,还不赶紧叩谢本楼主又救你一命?”
江无淮没理会沈卿晚话里话外的讽刺,毕竟昨日他曾说她跟着去只会拖后腿,现在拖后腿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完全意料之外的状况。
他怎么也会想不到,他什么都没干就发病了,到最后还要她带他回来。
“你会医术?”江无淮对上沈卿晚的眼,方才被怼也没有任何尴尬,反而十分坦然。
阜城虽生产药材,但不是所有人都会药理。
初识那日沈卿晚虽泡在药池中,他以为是她患了什么病,是郎中给她配制的药。
后来她给他下毒,她能识别草药,他犯病的时候,她知道哪些药能缓解。
江无淮很确信沈卿晚是会医术的。
“会。”沈卿晚倒也没有隐瞒,直接应下。
“那好。”
“好什么……”
江无淮得到沈卿晚肯定的答案之后,直接从池水中站起身,在沈卿晚错愕的目光中上岸,弯腰拿起石桌上的衣物,不紧不慢地穿衣。
清晨的风泛着凉意,竹林飒飒作响。
沈卿晚移不开目光,一时之间看得失了神。
从水中走出的男子,白里透红的皮肤在晨光中勾勒,偶尔几道刀剑伤揭示着数次历经生死,挺拔健硕的身姿,肌理分明。
池水从发梢滴落,划过锁骨和胸膛,再向下……
哇哦。
可惜没用了。
穿上衣物后,多了几分清冷,却又是那般蛊人。
江无淮系好腰带,对上沈卿晚毫不避讳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喉间溢出一抹嗤笑,“你倒是不害羞,看得眼睛都不眨。”
“你不也没见外?”沈卿晚从美色中回神,“再说了,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姜国最大的青楼,我是这青楼的老板,什么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