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昨日才听说了林老的公子被醉欢楼断了手,林老更是扬言不会进入醉欢楼,怎么今日就在醉欢楼出现了?
众人疑惑不解,怎么也想不明白,低声讨论着。
“这林老怎么来醉欢楼了?”
“方才我来的时候在外面听到了,林老的儿子中了毒,需要向济世堂求药!”
“药师协会不是有万毒解吗?那可是千金难求的解药啊?怎么求到醉欢楼来了?”
“那肯定是万毒解不管用才来的啊,你没看到方才林老求人的模样,哦哟,真的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看来这济世堂真的是有点东西。”
一路上听着众人笑声的议论,林政心中难堪极了。
但为了儿子的解药只好忍着。
济世堂里布局得体,甚至照顾到了排队等候的客人,给客人们安排的座椅,茶水点心。
女医们衣着得体,把脉诊治的流程很专业熟练,并没有任何的旖旎,很认真本分地给患者们治疗。
“老人家,你这眼睛是劳累所致,再加上染了些脏东西,你日后要注意些,莫要过多劳累,我给你配些药,你回去每日熬着喝三次,七天之后若是还难受就在过来就医。”
那老人颤颤巍巍着手,穿着破烂却很干净,一身破布衣衫洗得发白,“医师,这药多少钱,我这够不够?”
老人从裤子内里的口袋翻出一个缝补了好几处的帕子,翻了好几层才看到那藏得实实的几枚铜钱。
根本不够诊金,更别说药钱了。
林政心中不忍,想着这老妇人若是没钱交药钱,他就给她付了。
谁料到那女医师并没有特殊的反应,也没拒绝,接过老妇人手里的几枚铜钱,“够了的,老人家您别担心,对了,您的家人呢?怎么不见陪您一块过来?”
“我没有家人,都死了,先前跟着侯爷的小儿子护送草药,遇上山匪被杀了,只剩我孤家寡人一个。”提及伤心事老妇人叹了口气。
一旁的沈卿晚听着默默叹了口气,跟着庆阳侯的小儿子护送草药,也就是说根本不是什么山匪杀的,而是庆阳侯府动的手。
也是可怜之人。
那女医师没问老妇人做什么谋生,反而寻求帮助,“老人家,我看你衣服干净,想必是个干活麻利的人,我们济世堂缺个每日清理药渣的人,工钱不多,你要不要过来帮帮我们?”
那老妇人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哪里听不出这姑娘是想帮她,当下涌出热泪,“好,好,多谢姑娘。”
说着就要挽起衣袖开始干活。
女医师拦住她,“您养好眼睛再过来,这几副药您拿回去,日日煎服,半个月后再过来做工。”
“好,好,好。”
老妇人含着泪颤颤巍巍地离开。
一路下来,林政对醉欢楼的固有的印象彻底颠覆。
沈卿晚取出解药,声音平静,“林老先生,今日之事是贵公子羞辱我们的女医引起的,是他咎由自取,我们只是给他一个教训,希望你回去之后好好管教他,再有下次,就指不定是没有解药的毒了。”
林政接过解药,心中愧疚,“多谢沈楼主高抬贵手,此事算我管教不力,日后定不会再发生此事。”
这一次林政是真心致歉。
“没想到沈楼主竟是如此心善之人,是我狭隘了。”
沈卿晚眯起眼,对于林政的夸赞并不认同,“帮人是真,下手狠也是真的,林老莫要把我想得太良善,对于与我作对的我向来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