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华展开攻心术:“你是员工他是老板,规劝不住也不是你的责任,只是小宇啊,我希望你明白,该谁的责任就是谁的,你不用有压力,实话实说,上了法庭我们会代你求情的,就凭你今天表现,法官也会从轻发落。”
“该说的我都说了呀,如果还有遗漏,可能我要回去好好想想。”
劝降失败。
“行吧...那咱对下口供,没问题的话,签个字儿你就可以走了。”
有了这份口供,哥哥乐基本完蛋,实锤当面,只需坐看他们狗咬狗。
综合各方面信息看,邱宇的问题并不严重,也许够不上劳教,拘个十天八天肯定没跑儿。
放不放邱宇对冯子华来说没所谓,反正他迟早还要进来。
让你回去,就当感谢你今天的知无不言,洗个澡睡一觉再来好了。
增添了几处遗漏,修改了些措辞,作为一名兼职写手,邱宇对文字有着天然的强迫症。
很快,一份完整的口供呈现众人面前。
“邱先生,您看看还有没有遗漏,如果没问题,请按指纹吧。”
“不用检查了,我信得过咱们的同志。”
邱宇大气地接过印泥在手上蘸了蘸,拿起那份可将哥哥乐打入尘埃的口供,正要按下,敲门声响。
“进!”
一名警员推门进来。
“冯所,有人来保释哥哥乐员工,上头让放人。”
温度骤降。
包容大爱,温馨无比的气氛没了。
邱宇、冯子华尬那儿,大眼瞪小眼。
矮个儿惊叫:“啥!”
高个儿差点晕倒,幸好有椅子撑着。
冯子华硬挤出一丝笑容,“不理他,咱继续,我对邱先生的觉悟是很赞赏的,你放心,将来开庭...”
“什么?”
邱宇拍拍脑门。
“失眠多梦,耳鸣盗汗,出门的时候忘了吃六味地黄丸!”
“邱先生?”
“冯所,保释的人还在外边等着。”
后来的警员好心提醒。
“你出去!”
冯子华大怒,指着那人鼻子暴吼。
转向邱宇,马上换了一幅脸孔。
“邱先生,咱们继续。”
“唔!”
邱宇打个呵欠。
“好困,该回家吃药了!同志,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警员一脸为难看着冯子华。
冯所长颓然叹息,挥挥手示意他走人;
幅度很大,意思是都滚蛋!
邱宇主动伸手与一脸颓败的冯子华相握。
“下次有机会我请冯所吃乌冬面。”
冯子华到底是老江湖,很快恢复过来,虽然有些勉强,终究还是笑了。
“有机会再说,希望我们下次见面不在这里。”
“承您贵言!那个,这张纸...?”
邱宇指指桌上还未“签字画押”的口供。
“邱先生喜欢,尽管带回去。”
签了字,摁了手印儿的口供都能推翻,何况一张口述加机打的破纸,根本不具备任何法律效用。
冯子华要把它当宝才真是贻笑大方。
警员陪着邱宇走了,冯子华坐在那里一动未动。
“我同事呢?”
“都在外边,您是最后一位被保释的。”
警员的话透出两层信息:
捞他们的人十分清楚哥哥乐传媒的运作,
为防时间久了生变,按顺序,从涉案程度轻重一个个带人。
想不到平时看着挺不着调的黄胖子还是个懂得未雨绸缪的主儿。
另一层信息;
最后一个保释邱宇,说明胖子十分信任他,相信邱语不会出卖自己。
夭寿,让他知道邱宇把自己的信任与托付全丢去喂了狗,天晓得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小邱惭愧啊。
曾几何时,还在想要不要清明重阳两个大节带上几包烟去监狱探望胖子呢。
一群人围上来。
“臭小子,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