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日晚十点左右,油麻地庙街。
一座六十年代的旧式长型大厦内。
火急火燎的大D带着几名小弟,捂着鼻子,眉头紧皱地穿过狭窄逼仄的过道。
在门牌号为718的房门外停了下来。
砰砰砰
一边砸门一边叫骂道:“开门,快点,干你老母,吹鸡,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给老子开门!”
话音刚落,老式房门应声打开。
“大D,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这里?”吹鸡满脸疑惑的问道。
而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紧跟着解释道:“龙头棍不在我这里,你要,邓伯也要,我谁也得罪不起,派人送内地去了!”
大D理都不理,径直朝着屋内走去。
像是回自己家一样。
但看着这乱脏脏,到处都是酒瓶子、臭袜子。
还有一股难闻臭味扑鼻而来,连个落座的地方都没有。
也不管吹鸡同不同意,便直接大马金刀的坐在了床旁。
看向吹鸡骂骂咧咧道:“吹鸡,你他妈绰号有鸡,但也不能住在鸡窝里啊!”
“你他妈看看,这乱糟糟的像个什么样?”
“堂堂的和联胜现任话事人,竟然住屋邨,传出去咱们社团的脸面都给你丢光了!”
这话简直像是爸爸训儿子。
放在其他社团,一个堂主敢当面训斥社团话事人,想都不敢想。
哪怕是公认欺师灭祖、不讲义气的东星。
再嚣张的下山虎乌鸦也不敢当面和东星龙头骆驼硬顶。
但在和联胜,大家却早就习以为常,司空见惯了。
如果说,飞鸿是蛋散,那吹鸡就是超级蛋散。
之所以两年前吹鸡能位,主要是两个原因:第一,吹鸡够听话,第二,邓伯为了打压大D!
但其实明眼人都懂,第二个才是决定性因素。
“大D,我也不想啊。”
“可我的钱都在你赌船输光了!”吹鸡双手一摊,委屈的说道。
大D见状,却是指着吹鸡鼻子破口大骂道:“怎么,你这话意思是我大D害了你?”
“老子有没有把刀架在你脖子,逼你赌船?”
“有没有把枪顶在你脑门,放话你不下注,不输光不允许下赌船?”
“有吗?”
“我草!”
“自己手气差,还有赌瘾,叫你每把下小一点你讲我看不起你!”
“现在欠了一堆赌债又还不起,又菜又爱玩!”
“要不是我念着社团情分,早就把你从赌船扔进大海喂鱼了!”
“草!”
懦弱的吹鸡被训的脸色通话,站在原地。
活像是忘记带作业的小学生被罚站一般。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活该被怼。
本来就碌碌无为,一生都别想出头,位!
结果邓伯这样的社团太皇突然看中你,泼天的富贵砸到你手,愣是把握不住,你能怪谁?
别人当社团话事人两年,捞得盆满钵满,发家盖别墅、带着几百万离任。
你他妈吹鸡当话事人,不是在赌桌,就是在去赌桌的路。
你还是人嘛。
总之一句话,赌狗不值得同情!
大D一看自己也发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办正事了。
便伸出右手,冲吹鸡叫道:“呐,把社团花名册和账本交出来,你欠我三百万的赌债,就一笔勾销了!”
“我这做人做事,对你够意思了吧!”
吹鸡一听这话,赶忙摇头拒绝道:“大D,这么做不合规矩啊。”
“社团花名册和账本是要在选出新话事人后,再交出来的。”
“五天后,我要是拿不出来这两样东西交给阿乐,邓伯不会饶了我的!”
“再说了,赌债赌桌还,这是江湖惯例!”
“你这么做不好!”
吹鸡不说还好。
一说这话,大D顿时暴跳如雷。
嗖的一下从床跳了起来。
冲到吹鸡面前。
左手抓着他的衣领,右手啪啪就是两巴掌。
瞪大眼睛,满脸桀骜地大吼道:“交给阿乐?我交你老母啊!”
“怎么,现在就认定阿乐是下一任话事人了?”
“现在跟我讲不合规矩了,你在我赌船挪用社团公款下注,拿社团钱嫖妓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合规矩了?”
“东欧大洋马不是很好玩吗?”
“你爽的时候怎么不讲规矩?”
“赌债赌桌还?你手气这么烂,等你还?串爆都打进月球了!”
“一句话,交不交?”
“不交我把事情捅到邓伯那里,让你身败名裂,执行家法,三刀六洞,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