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多米尼克先是冷笑了一声,接着低沉的怒吼着:“他才不是教皇!他没那个资格!”
多米尼克抽出剑刃,对准面前那人的喉咙,可然而此等的威慑并未起到任何作用。隔着面具看不见这群人的神情,他们就像是一群不怕死的恶鬼一样顶着剑锋继续向前逼近。
眼见着局势不妙,多米尼克在本能的驱动下想要逃回室内,然而在转过身去的一瞬间他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到原地呆滞。月光从大门处直接泼洒在室内,他看见自己宅邸中的仆从们横七竖八的倒在血泊之中,再也不会回应他的呼喊,已然无人幸免劫难。
而当他的目光向室内的四周望去,那阴影之中也早已都是审判庭的人士,一幅幅冰冷的面具不知已经在黑暗中观察了多米尼克多久。
“你们,你们怎么敢!你们这群走狗!我宁死也绝不屈服!”他抬起手中的短剑就要回身出击,然而待他转身过来的一刻,刚刚带头的人以更快的速度一计重拳直击他的面门,瞬间带走了他的意识,将这位公爵大人打晕了过去。
“带走。”随着冰冷的命令下达,多米尼克像是具没有人权的尸体一样被拽着衣领拖拽了出去,最终被扔上马匹,带去了未知的地方。
而在不远处,就在多尼米克家花园内的亭子里,一男一女两位看上去身份特殊的人士目睹了事态的全部过程。男人的左手握着等身的权杖,身着白色的拖地长袍,袍子的末端带着一抹猩红色,他的头上遮盖着兜帽,兜帽的下面还有一层薄纱来遮蔽面庞,看起来无比神圣却又有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身旁的女士看上去像一位侍卫,同样身着白衣,但身体的关节处做着皮革防护的设计,腰间挂着佩剑,脸上戴着洁白无五官刻画的面具,只有眼部密集分布着细小的孔洞。
两人看着多米尼克的惨状,那位男人率先打破了安静,用其沉重冰冷的嗓音开口问道:“在你看来,我做的一切是不是过于残忍了?”
“您是为了整个翡冷翠…目前的形式流血牺牲是不可避免,您也是在深思熟虑后才不得已做出的决定。”女士谨慎的回应道。
“不必那么拘谨,若是我想听恭维的废话,我自会找更合适的人选。”他的语气冷的渗人,吓得那名女侍卫不禁咽下口水。“说吧,我知道你有话想说。”
“是,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男人冷漠的催促着。
“多米尼克虽然死有余辜,但至少那些仆人是无辜的,我们做的是不是有些…”
“无辜?”侍卫的话被男人被打断。“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在我看来没有谁是无辜的。”
“可是,这个月已经死了太多的人,而且按照这个趋势…还会死更多的人。”
“你在担心什么?担心上不了天堂吗?得了吧。你随我多年,应该清楚我做事的风格,在他们招惹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结局。”紧接着,男人望向公爵的宅邸,以轻蔑的口吻说:“愿他们安息吧,哈利路亚。”
他用手中的权杖轻敲地面,从权杖的底部为起点奇迹般的燃起了一缕火焰,那火焰又像蟒蛇一般呈一条弯曲的线向前快速蔓延,穿过花园的小径,爬过宅邸门前的石路,一直蔓延进了房子内部。不出几十秒的时间,滚热的火柱从无数的窗口喷涌而出,多米尼克的宅邸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苗于空中与魔鬼漫舞,将这死寂的黑夜照的亮如白昼。
“今晚,只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罢了。”
望着如此壮观的景象,男人拄着权杖慢慢离开了亭子。“走吧,我还有一场晚间茶会急需处理一下。而你,你也该早点回去了,记住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事,温妮。”
看着男人即将远去,被称为温妮的女士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短暂的沉默后对着他的背影鞠躬行礼。“是,我尊敬的教皇陛下。”随后,夜晚重归了属于它的宁静,唯有那火焰的噼啪声响彻了许久许久。
星历4084年7月14日,一场意外的大火抹去了多米尼克公爵的痕迹,他的家族内部因公爵头衔的继承问题产生了巨大的分歧,以至于在后续发生了一系列的流血事件。
然而在同年七月此类的事件多达数十起,涉及到的名门望族与宫廷成员数不胜数,直接或间接导致的失踪及意外死亡的人数甚至被估算到数千人之多,后人在历史的记载中将其命名为——“血腥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