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辗转反侧一夜,横竖都睡不着。
第二天早上,尖脸男人给我送来的饭菜,同样油腻腻的令人作呕。
监督着我咽下最后一口食物后,尖脸男人取出一个金镯子,戴在我的胳膊上。
金镯子沉甸甸的,流淌着浓郁的金属性元力,绝对是十足真金。
一枚手镯,都足够买房子置地了。
我被吓了一跳,“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要!”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尖脸男人送我礼物,却一脸的凶神恶煞,“你每天晚上睡前,都把金镯子摘下一次。”
“等摘不下的时候,就记着叫人。”
我忐忑的点头:“好。”
连吃了一个月的大鱼大肉,我的胳膊已经胖了一圈,手镯勒着手腕的肉,有点不舒服。
照这么胖法,最多再过一个星期,金镯子就无法摘下。
太多东西,在肚子里不消化。
我脑袋昏昏沉沉,只想在床上躺着,连坐一会儿的力气都没有。
正对着床的窗外,阳光明媚,我呆滞望着街道,早没了最初的新奇。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
日头悬在树梢时,第一辆熟悉的白色汽车出现。
再过十分钟,是红色小轿车。
五分钟,两辆摩托车。
我登时脊背发凉,冷汗从额头冒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下一辆会是绿色大卡车,车子上还装着白色帆布篷。
轰——
大卡车呼啸驶过,与我记忆中没有分毫的偏差。
我猛的从床上坐起,跑到窗口的位置,伸出手贴着玻璃窗户。
奇怪,哪怕有太阳照射,玻璃仍冰冷得厉害。
不断重复的诡异场景,令人作呕的油腻三餐,让我愈发觉得毛骨悚然!
我隐约意识到,我不是被转院,而是被绑架了!
否则过去一个多月,江澜不会一次也不来看我!
我和她,可是有过命的交情。
该怎么办?跑?
我从兜里,取出五枚铜板,摈弃一切杂念后,朝向天空连续抛掷五次。
一爻动,以动爻之爻辞断之。
两爻动者,则取阴爻之爻辞以为断。
阳主过去,阴主未来,如天风姤,乃是大凶之兆!
跑,肯定是个死。
如果留下,或可一生。
我坐立难安,心情惴惴。
墙壁上的挂钟,一分一秒的走着,我坐立难安,心情惴惴,像是温水里的青蛙。
不行!就算是死,也得当个明白鬼!
我掀开大床,偷偷扯出里头的一截白床单,刺啦撕下巴掌宽的一条。
我咬破指尖,用鲜血写下符咒。
符咒落笔,门外陡然传来脚步声!
估计是送中饭的尖脸男人来了。
我立即将符咒藏在兜里,紧张的坐在床边。
尖脸男人撂下肥猪肉、油渣汤,脸上挂着伪笑:“多吃点,不够还有。”
我一声不吭,埋头吃饭。
正吃饭时,尖脸男人忽然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脸。
我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