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太太,谢谢太太。”桂枝心中涌过一阵狂喜,终于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看她那绿豆小眼中透露出的精光,李茂锦心中就不舒服,但也没有人前驳脸的道理,只得不情不愿跟着走了。
好容易忍到思贤院,进了正房,没等卢宛端上茶,李茂锦急道:“娘,您真要把那桂枝调过来?我看她可没安什么好心!”
“你看你,总是这么着急,还不快坐下把这碗酥酪用了。”
“可是…”
“可是什么?我说过什么吗?我说过了后,我还说我去找大太太,这些不都是常有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娘,娘你变调皮了呀。
细细一想,好像也是,你说没说吧,是那个意思,你要说说了吧,好像,好像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意思。
“娘你变了。”好半天李茂锦才从酥酪碗里抬起头来,声音闷闷的。
“呵呵,”卢宛揽过李茂锦来,拿锦帕拭去她嘴角的残渍,“是啊,娘变了,过去让锦儿操心了,以后娘都会拿起来些,让我锦儿好好做个不操心的小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
“嘘,”卢宛轻轻竖起一根指头,挡住茂锦的嘴,“好孩子,娘都知道,你外祖母都掰开了揉碎了给娘讲清楚了,娘感觉就像脑子浸到了冰水里,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过去种种苦难,在其中时并不觉什么,只觉得一步步便把日子走到那步田地,应付生活尚且自顾不瑕,但一旦有机会抽身出来,有在旁的人中肯的剖析局面,自然会发现其中一些局中人未发现的端倪。
“过去种种,”卢宛微微抬头,看向虚空中,眼神中有无有掩饰的迷茫,“时至今日,娘亦敢言不悔,便是吃糠咽菜,也是娘自己选的路。”
“可是,娘最不应该的,是让你和你弟弟受苦受气。”
实际卢老太太说的话还要难听的多,卢宛当着李茂锦不好直说出来,总之意思是这个意思就是了。
李茂锦眼圈红了,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大颗大颗砸在青砖地面上。
“娘,这酥酪太好吃了,您刚才封了我的嘴,口水只得从眼角流了出来。”
卢宛笑得前仰后合,直笑出了眼泪花来。
又过几日,大寿来临,数月忙碌,眼看见功。
事情当头了,反而不那么忙了。
要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没准备好的就大家一起糊弄过去吧。
第一日是外头生意上交道的朋友,第二日是官场上行走的老爷,第三日才是远近各处的亲眷。
卢大太太、卢二太太连同卢宛,最大的事就是每日换好衣服头面出来应酬这些女眷。
男人们在外头,自有卢大舅、卢二舅领着李定得等招呼。
是的,卢二舅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老太太的寿宴。
卢老太太也是,明明是心里疼得不行乐得不行的,却还伸手把人捶上两捶:“你看,跑在外面人就跑野了,直乐到现在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