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彭纯酒后略泛浅红的面容上写着为难,彭娇娇倒高兴起来。
“难为你忠心,昨夜我陪他老人家写信写到三更呢,难道我不知道。”
得了这嗔怪的一眼,彭纯心中反而轻松起来。
“侯爷再三吩咐,这是杀头的大事,必得小心谨慎些才好,连我叔叔都不能告诉。”
“你叔叔自然是不能告诉。”
屋中暖和,彭娇娇只着一件杏黄色小袄配着真紫色缎裙,此时站起身来,益发显得身量修长,前凸后翘,再配上她娇媚的面容,彭纯突然发现自己有些不敢看她来。
“但我并不是旁人啊。”她径直坐进彭纯怀里,“莫非你连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都忘记了不成。”
彭纯慌得几乎惊恐起来,手都不知往哪里放,竟想把彭娇推开,但又不敢。
“我,我自然不敢忘的,只是侯爷…”他说话都把头侧向一旁,仿佛怕热气吹化了眼前这个雪娃娃。
“你看着我。”
彭娇娇却是不依,反而扭身过来,一只手指头戳着彭纯的脸。
这,软玉温香在怀,就是彭纯不敢亵渎,此时亦不免有所表示。
渐渐的,即使他极力想往后缩些,亦有一物慢慢膨胀了起来,彭纯脸红得不行。
“咦,纯哥你也学坏了。”彭娇娇亦是面含春色,竟伸出手去轻弹了一指甲。
“不可不可。”彭纯反而吓住了,小伙子立时跳了起来,几乎要把彭娇摔倒,又连忙伸出双手去将她扶正。
“彭纯该死,彭纯不敢。”他口中喃喃,只低着头,并不敢抬头,与彭娇娇对视。
“纯哥,”彭娇娇站直了些,“你看着我。”
彭纯只是摆手,并不抬头,多说几句,反而转身过去,背对着彭娇娇。
“我,是侯爷传我进来说事,不日便要前往西北,我想着,还有多少事要准备,彭纯这便告退。”
说话间他便要走,彭娇娇想了想,竟上前一步,一把抱住彭纯。
她也不说话,只是紧紧抱住彭纯。
“娇妹,你,你放开…”彭纯并不敢扎挣,一是怕伤了彭娇娇,二是怕闹出声音来,为她名誉有损。
“我不放,你这一去西北,谁知道多久回来。”娇娇的声音低似呢喃,话中却大有情意,如糖丝牵网,兜头向彭纯砸下来。
他不可置信的转过身来,再不能拿兄妹之谊搪塞自己。
“纯哥,你不能走。”
脑子里的弦轰一声炸了个稀碎,不知道是怪酒还是怪色,亦或只能怪自己,彭纯伸手抱起了眼前的娇娃,往那内室深处去了。
屋内的动静再小,也是瞒不住外头守着的子南,她早将众人遣开,独个儿守在廊下,虽裹着厚厚的絮棉披风,依然不免为朔风将鼻头吹得通红,手脚也早已站得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