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似笑非笑道:“来了也好,正好你们都来看看瑄妃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话出,宛姝脸色一变,语气中隐有严厉,“皇贵妃此话,臣妾听不懂,还请娘娘明白示下。”
皇贵妃轻哼了一声,说话的仪态也多了几分妩媚,“好,那本宫就明白告诉你。有人向本宫告发,你曾多次出入过太医院的御事房,有这回事吗?”
宛姝垂眸思考许多,诚然道:“臣妾没有,且不说臣妾无事为何要去太医值班的地方,如今臣妾已怀胎五月,出入极其不方便,又怎会去太医的地方。”
皇贵妃看向宛姝,似有恼羞成怒之状,“既有人来告发,那自然不会是捕风捉影,本宫在你来之前派人去打听过,值班的侍卫与宫女皆看到过你入御事房的身影,且只在江太医值班时,瑄妃!你如何能说得清楚!”
听到江太医三个字,宛姝眉心微动,这才知晓此人的用意,她眉头紧蹙道:“皇贵妃此话说得不明不白,臣妾实在是听不懂。皇贵妃的意思是臣妾夜半时分前去江太医值班的御事房,您这话,将臣妾置于何地,又将陛下置于何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贵妃面露冷笑之色,嘲讽道,“你深夜前去御事房做什么,只有你自己知晓!就连你腹中之子,恐怕也脱不开关系!”
“娘娘!”阮苏荷连忙跪下,焦急道,“瑄妃娘娘怀的是陛下的子嗣,这话是万万承担不起的!”
皇贵妃微微皱眉,冷言道:“子嗣一事,本宫暂且可以先不作定论,那瑄妃就说说你去御事房做什么吧。”
“臣妾并未去过御事房,一次都未去过。”宛姝冷眸一转,瞥过在场的所有人。
“那这就奇怪了。”随后皇贵妃将目光落到了宜妃身上,淡淡道,“可是你的消息有误?瑄妃并不承认她去过御事房呢。”
宜妃把玩着手上的玉镯,眼眸闪过一丝玩味,“若说臣妾消息有误,倒是也可以理解,毕竟臣妾与瑄妃的交情也是不过尔尔。但若是她的身边人出来作证,那便是可以信服的了。”
话音刚落,只见棠音走到正殿,恭谨道:“回禀皇贵妃与宜妃娘娘,奴婢跟随瑄妃娘娘这么久,并未见她出入过御事房。”
宜妃笑吟吟着看着棠音,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你只是一个侍女,难道瑄妃去哪儿还要告知你不成?你自然也是不知晓的。”
皇贵妃冷冷一笑,“那宜妃你说的身边人是?”
宜妃嘴角微翘,并未说话,只是眼神淡淡扫过几个人,最终停在了她身上。
只见那人缓缓起身,腰上的流苏发出细微的碰撞之声,清脆而优雅。
宛姝不可置信地看向她,见人原本温和的神色,如今看来也渐渐变得有些阴森,宛姝脱口而出道:“姐姐...”
澜泱神色显出一丝不自然,听到宛姝的呼唤,反倒是将头扭到了另一边去,沉声道:“回禀皇贵妃娘娘、宜妃娘娘,臣妾不仅亲眼看见瑄妃去过御事房,甚至还陪同她一起,臣妾是可以作证的。”
“澜姐姐!”潇月忍不住大吼出声,她竭力咬住嘴唇,一字一字道,“你为何要说这些莫须有的事情!瑄妃何时去过御事房!明明长乐宫与华阳宫更为相近,怎么我却不知道!”
澜泱眼里有些畏怯,但又有些不可忽视的坦然,她的手紧紧握着,整个人看上去忽明忽暗,脸上的表情是宛姝从未见过的隐忍与压抑。“你与她的情分自然是不比我,她又怎会告诉你。”
宛姝扶着桌子的关节用力到发白,她发现她一瞬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发觉时间像是静止了,像是有谁在她心里撒了一把钢珠,又冷又硬的疼痛感缓慢地滚过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