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当初的一席话太过惊人,他只顾着查证话中内容的真伪,没想过奄奄一息的岳父会设局骗自己。
齐天平眼中闪过恼意,当局者迷。
门外的动静有些大,齐天平侧目。
心腹捂着肚子退了回来,应该是受伤了。
庞勇看着齐天平低声嘱咐:“帮主来了,你千万不要提黄县令一事,别的不用多说。”
“推我出去。”庞勇坐直。
齐天平愣在原地,不知道义父这样交代的目的是什么。
“快。”庞勇催促。
齐天平深深看着庞勇,站起走向他身后。
父子俩到堂屋时,雷远领着一名护卫气势汹汹冲了进来。
“你们父子这是何意?”雷远语气黑着脸,表情不善。
一进帮里,发现庞勇的手下在他院中捆人。见那些护卫连他也想捆,解决那几个人之后雷远带人来到这里。
“呵呵。”庞勇干笑,“帮主这么快就回来了。”
“说!怎么回事?”
“就是觉得帮主近来有些偏心,人都倒向了花厥那边,想再争取一下。”
“我还没死呢!”
“也罢也罢,帮主既已经回来了,这反是造不成了。”庞勇叹了口气,“平儿你也不必为难了,义父听你的,不折腾了,你走吧。”
雷远知道这几年庞勇因为双腿瘫痪一事心里不顺,加之他从前脾气不好得罪的人多,很多人对他不复敬畏,这让他有心理落差。好在齐天平是个好的,希望他能劝庞勇一两句。
“劝劝你义父。”离开前,雷远嘱咐道。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无暇和他回忆陈年往事,这父子俩回头再收拾。
离开庞勇父子那里以后,雷远去了李江怀那里,他只知道李江怀抓了他要找的那名女子,只不过后来李江怀相将人给他儿子陪葬,被那名女子给逃了。
在自己的地盘上找个人这么费劲,雷远怪自己平日里太放松了。
不过李树生出殡那天发生的意外他也有所耳闻,就是不知道那名女子目前还潜伏在庄里面还是逃出庄里。
他脑中早有计划,一方面,搜山。
另一方面,将抓到一名仆妇和一名孩的消息在帮内大肆传出去,重点描述仆妇和孩子的特征。
若人还在山上,得知至亲被抓,肯定不会无动于衷。
另一边,齐天平疑惑地看着庞勇,“义父为何要替我遮掩?”
庞勇叹气,“毕竟是父子。”
就为庞勇还愿意替他遮掩,齐天平心中的内疚更深。
万一他真是被利用了,他就成了天雷帮的罪人。
但是,在山下久了,远远地看天雷帮,也能更加清楚天雷帮作的恶、害的人。
齐天平脑中乱轰轰的。
庞勇看出了他眼中的痛苦,他心下一惊“你还做了什么?”
外面又起了喧嚣。
齐天平脸色发白。
“外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这里是正定县的官兵,赶紧出来束手就擒。”
“这也是你的手笔?”
庞勇凝眉看向齐天平。
齐天平没有否认。
喊话的人中气十足,帮内人都听到了话中内容。
初听时他们的脸上浮现出不屑,天雷帮地处隐藏守备又严发,官兵怎么可能敢这样出现在这里。但喊声一直都在,听着听着他们心中打起了鼓。
“糊涂!”这是庞勇第二次这样斥责齐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