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此时正是新年,学生本不该说这般沉重话题,但将军待学生如知己,学生自当以知己报之!”
“这第二件事,便是我聚义军和镇海城进项的问题!”
“将军,这些时日您虽是在青州城收货颇丰,让我聚义军顺利稳住根基,但我聚义军至此时,一直没有进项入账!这一来,便是坐吃山空!”
“若此事我们不能尽快解决,怕就算金山银山,很快也会被吃空。加之咱们还要面对朝廷压力,必须得早做筹谋那。”
周煌说的情真意切,陈元庆也是不住点头。
显然。
周煌是真的把自己当做聚义军的一份子了,真的切身处地在为聚义军、为他陈元庆谋划。
“周先生,你才高八斗,不知你可有什么腹案?”
陈元庆思虑一会儿,并没有贸然,而是决定先看看周煌的想法。
周煌精神一振。
他之所以来找陈元庆,自是早有腹案,深吸一口气恭敬拱手道:
“将军,学生知您这般大力气建设这莱河口湾,是为做海上贸易。但那究竟太过遥远,至少需一年半载筹备。学生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先沿着周围海岸,开设海盐厂。”
“大运这些年来虽是不断在加大打击私盐的力度,但这里面利润实在太过暴利,各地豪绅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范?这就导致私盐在大运依然昌盛!”
“我聚义军此时有这般多人口,正好将这些人口利用起来,不让他们一直白吃食,能养家糊口。”
陈元庆不由伸出大拇指给周煌一个赞:
“周先生老成谋国之言。此事,我完全认同!可先沿莱河口湾东部的海滩,开设盐场。至于销售渠道嘛。周先生暂可不用着急,我再好好想想。”
周煌闻言不由大喜。
他虽知道陈元庆定会答应此事,却也没想到陈元庆竟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能跟随这样豪杰的主公,他还有什么是不知足的?
两人又说笑几句,陈元庆脸色也郑重下来,说起了怜生教之事!
周煌脸色顿时一变。
他来回踱步,思虑了足有七八分钟这才开口道:
“将军,此事事关重大,决不能不防!怜生教这些地老鼠,成事不足,败事却绝对有余!可他们隐藏的实在太深,学生一时也找不到切入口……”
陈元庆点头:
“周先生不用太过焦虑。我反而觉得,怜生教那帮地老鼠现在惦记咱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咱们此时基业虽是初创,但目前已经基本稳定下来,这诸多新兵出征还稍显稚嫩,但守卫却没有太大问题。”
“以我估量,怜生教三两月内应该不会对咱们动手,而是想吃下咱们的基业!等三两月后,他吃不下咱们的基业——”
陈元庆一笑:
“多半,那老杂毛应该就会借用官面上的力量来打压咱们了!但咱们还有叶子岛作为根基!若真不可力敌,还能退回叶子岛!”
“所以,这段时日,咱们还是以稳固咱们聚义军内部根基为主,多采购铁器与火药材料,到时,谁拿谁练兵,那还说不定呢!”
“所以周先生你不用着急,先忙好公务便可。这些杂碎,咱们慢慢炮制他们!”
周煌见陈元庆条理分明,不骄不躁,又胸有成竹,心里也迅速踏实下来,忙恭敬抱拳道:
“将军雄才伟略,学生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
待周煌离去,陈元庆脸色却是一沉。
本以为来古代能享享福呢,谁知,竟是比后世在厂里搬砖还累……
但陈元庆很快又振奋起来。
在厂里搬砖,干一辈子也还是牛马,可此时,就算辛苦,却尽是他陈元庆的基业。
无论性价比还是效用力根本就不在一个维度的。
思虑一会儿,陈元庆已经有了腹案,招呼外面的陈六子道:
“六子,你速带人去海边煮些盐来,不用太多,三两百斤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