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物?”
“这是刚刚父皇给我的赏赐里,我一眼就看中了这个镯子,我听六姐说这两年上贡上来的镯子成色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想必这个定能入言溪姐姐的眼。”边宇说完笑得一脸促狭,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还能看不出来自家兄长的心意吗?借花献佛这样的好事定然要尽早做啦,那样等言溪姐姐变成嫂嫂的时候才不会嫌弃自己。
边千尘听完倒是认真的打量起来边宇递过来的翡翠,阳光下果然通透水亮,一看便不是凡品。
见自家五哥有所松动,边宇继续锲而不舍的游说,“反正我不过就是一个孩子,就算孩子将价值不菲的镯子送人,别人也只会以为是我单纯的喜欢言溪姐姐,不会牵扯到什么男女之情,但是对五哥你来说,这可是一份难得的心意啊。反正我要是送不出去,最后还是会被六姐抢去,五哥你当真舍得将这么好看的镯子给六姐?”
边千尘看着面前这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孩子,竟然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言溪最近偏爱这些翡翠什么的,只是无奈怕给苏家招惹出什么麻烦才一直克制,如今九弟倒是给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将她的喜欢置于人前,自己为什么不帮一把呢?
边千尘接过那个镯子,小心翼翼的将它收起来,“是我不如你考虑的周全,我那你要是有什么喜欢的让墨钰去拿给你。”
“是!”边宇满心欢喜的答应,你看吧,他就知道,只要马屁拍对了人,自己得到的可不止这些。
入夜,边千尘还在把玩着那个翡翠手镯,给自己想了八百个借口送出去,也想了八百个被拒绝的原因,一筹莫展之际,外面传来一阵躁动的声音。
他边上便是父皇的营帐,这么大的动静他哪里敢忽视,立马将镯子收好,冲了出去查看情况。
“发生了何事?”边千尘问一直站在营帐前的墨钰。
墨钰还没来得及回答,御林军压着一个黑衣人神色匆忙的往父皇的营帐中走去,夏如海一脸肃穆的跟在后面,边千尘将夏如海拉到一旁,悄悄的问,“这是发生了何事?”
夏如海回答的恭敬,“陛下营帐外面发现刺客,五殿下请放心,已经将人捉拿了。”
“夏公公做事自然周全,只是文宣王那边可以多派点人看着了。”
夏如海恍然,“是,多谢殿下提醒。”
边千尘送走夏如海之后示意墨钰进营帐内回话,墨钰自然了然,进去之前还警惕的看了一圈周边是否还有可疑的人。
“说吧,你在外面可看到了些什么?”
“今晚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在营帐周围安排好巡逻的人手之后就回来守夜。回来的时候就刚好看见陛下只身走出营帐,往后面的山坡去了。”
“就他一个人?”
“是的,连夏公公都没带。”
“然后呢?”
“然后没一会,陛下脚步匆匆的便又回来了,走进营帐中没一会,夏公公便带着御林军气势汹汹的去山坡后面抓人了。”
边千尘听完事情原委,忍不住思考,莫不是有人潜藏在山坡后面想要刺杀父皇,却无意中被父皇发现?若真的是这样,恐怕负责这次围猎安全的苏将军会受到牵连。
想到这里,那今晚这趟通风报信肯定是要亲自去了,边千尘立马同墨钰吩咐着,“我要出去一趟,要是有人来找我,你就说上午围猎让我牵扯到旧伤,已经歇下了。”
“是,属下领命。”
墨钰眼看着边千尘大步流星的走出营帐,没一会又返回,很快又神色匆匆的离开,也不知道是在忙些什么。
或许,只有桌上的闪烁的烛光明白,那纠结了一晚上的爱意,被深深的藏进了朦胧的月色里。
边千尘换了一身墨钰的衣服一路畅通的走到苏言溪营帐门前,眉头紧锁的小声试探,“言溪,你在里面吗?”
苏言溪正对着烛光看着钱华砚飞鸽过来的密信,听到门外的动静,熟练的将密信放在蜡烛上方,任由火舌舔舐。
待收拾妥当之后,才让门外等候的人进来,“进来吧。”
边千尘一进门毫不客气的数落,“你门前都没有一个人看守吗?若要是有人要对你心存什么歹念,如何是好?”
苏言溪没理会他的絮絮叨叨,第一眼就看见他这一身装扮。今晚这一身劲黑的长袍不同于他日常所穿的华贵,为了行动方便更是勒出了他的宽肩窄腰,显得身形愈发修长。
像是被苏言溪打量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舒服,他有点不知所措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我这么穿可是有点奇怪?”
苏言溪这才意识到或许是自己的目光太过明显,莞尔一笑,“没有,只是没见你这么穿过,有点新奇罢了。原是想让华霏晚点去请你过来的,这才打发走了侍卫,却没想到你自己过来了。”
边千尘听到苏言溪对自己的夸赞后还在沾沾自喜,这才想起来自己过来的目的,“我刚看见父皇营帐那边抓到了一个刺客,你要赶紧同苏将军说,若是父皇责怪下来,也好早做准备。”
苏言溪听他语气焦急,想必是陛下已经发了怒了,不以为然的给边千尘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