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宣王像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憨厚出声,“倒也不是,只是你们陛下要五殿下陪着小王。如今五殿下悄然离去,小王独身一人在此处,自然感觉不安。”
苏言溪促狭的看了一旁的边千尘,难怪之前这个人同自己抱怨说最近很多事情都被文宣王耽误了。
“想来文宣王定然是误会了,我们陛下说让五殿下陪着您在京城逛逛,并不是让他跟在您身后做护卫的,肯定政务是排在第一位的。”潜台词是,你莫不是把鸡毛当令箭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苏言溪逐渐笑得疏离,“而且此处是您以后王妃所居之地,五殿下用心良苦留您在此处同嘉庆郡主在成亲前多接触,也是为您着想。何况嘉庆郡主如今遭难,您要是能留在这里嘘寒问暖,我们旻王殿下定会觉得您这个未来女婿可以托付,您觉得呢?“
文宣王显然是被最后一句打动,在大宣旻王殿下的地位自然不言而喻。旻王殿下就这么一个独女,以后若是自己能得到旻王殿下青睐,在大宣行走定然更为方便。“是小王所虑不周,多谢苏小姐和五殿下提点。”
苏言溪规矩的向他行礼告辞,边千尘跟着她的步伐亦步亦趋,声音闷闷的,像是委屈,“你为何要将他留在王府里?”
苏言溪四处打量,见四下无人,果断上手抓着边千尘的臂膀,生硬的将他塞进自家马车里。
坐定后,她面容严肃的同他说,“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会有许多疑问,但是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边千尘立马消了打趣她的念头,“你且说。”
苏言溪认真的看向他,态度坚决,“今日是你母妃冥诞,不管你用何方法,今日酉时都要将陛下带去与你母妃初次相遇的别院中。”
边千尘虽然不明白这样做是为何,但还是默认的点了点头。“你放心吧,你交代的事情我定会办好。”
苏言溪总算是松了口气,一切安排就绪她自然不会允许败在最后一步上。就算边千尘今日不同意,自己也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不知为何,她还是本能的觉得他会答应自己。他答应自己的那一刻,不知为何,他好像曾经无条件的答应过自己无数遍。
苏言溪想换个话题缓和下现下这个凝重的氛围,“想来你定会好奇我今日的安排到底是为何,等今日之事尘埃落定,我定会来同你说明,可好?”
边千尘欣慰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姑娘,她开始慢慢考虑自己的感受了,这怎么不算将自己放在心上了呢?哪怕心里开了花,面上还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有些事情你自然有你的安排,但不论你目的为何,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努力做到。”
狭小的空间,两人近在眼前的距离,苏言溪觉得氛围莫名其妙的因为他的话变得暧昧起来,这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要看见的。
苏言溪觉得边千尘这话莫名的酸牙,为了显得不那么尴尬,她用阴阳怪气的语气学着他刚说的话,“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努力做到~”
她笑着打量边千尘的表情,“若真的是什么都可以,怎么不见你把王府的帐拿过来给我管?”
边千尘随即起身,玩笑的看着她,“你想得倒是挺美。”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苏言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嗤笑一声,果然信不得这些狗男人说得话。
“小姐,刚刚王府里的线人传来消息,旻王殿下下令将刚刚那个还狗的小厮处死。”
苏言溪眼神锐利,“知道了,让钱先生去书房等我,我们现在就回府。”
华霏欣然领命,很快将小姐托付给身后一直跟着的武婢,自己跑去传信。
苏言溪半个时辰后到了自家府邸门口,华霏已经候在门口等着她们了。
华霏早早的迎上来,“小姐,钱先生已经到了。”
苏言溪豪迈的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大步流星的赶到书房,“钱先生。”
钱华砚听见她的声音立马起身行礼,她随即摆手往书房内走,“先生客气了,不必如此多礼。今日找你来是因为旻王府内的眼线断了,你这边看如何照顾好他的家人。”
“是,请小姐放心,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家中只剩下一个年迈的老母,之后我安排人专门去照顾她。”
苏言溪看着窗外随风摆动的芭蕉叶,若有所思,“旻王府那边,你还是要去确认一下我们线人断了是因为今日嘉庆郡主之事还是旻王对我们起了疑心。”
钱华砚深觉有理,“小姐的担忧不无道理,只是旻王今晚过后那边还要再安排线人吗?”
苏言溪略作思考,“要吧,万一陛下心软了呢?我们能保证的只是之后的赈灾和秋选,旻王应该自顾不暇,无力插手。”
钱华砚觉得无论最后旻王是什么结果,哪怕是最差的,都已经造福了不少百姓了。“是,那我最近着手安排旻王府线人的事情。”
“嗯。”苏言溪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之前我因为春猎一事没有过问过壹箬的事情,怎么她现在会在环采阁?”
“小姐是说浣娘?”钱华砚这才恍然大悟,“之前环采阁缺一个明面上的掌管者,小姐在此时嘱咐我好好教浣娘如何掌管铺子,我还以为浣娘是小姐特地物色来掌管环采阁的。现在想来可能是我误会了,还请小姐降罪。”
他说完就跪下请罪了,苏言溪无奈的将他扶起,“先生不必同我如此客气,也怪我没将这件事情说清楚,这中间阴差阳错也算是她的一份机缘。之前不是说让浣娘来教华霏易容的嘛,那便安排在明日吧,正好我也问问浣娘。”
“是,小姐。”
“罢了,其余无事,先生先回去吧。”
“小的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