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平日里还得端着大师兄架子,方便对师弟师妹们进行教导。
真正同辈的知心人,或者说是酒友,门内根本没有一个。
而落到门外,令狐酒的身份又特殊,唯恐举止失措,连累到师父和门派,让人看轻。 “像是和宁拙公子这么喝的经历,在我的人生中实属罕见!”令狐酒长叹。
“原来如此。”宁拙双眼放光,“能和令狐兄长如此喝酒,也是小弟我的荣幸啊。”
“兄长切勿再唤我公子了,请直呼我姓名便可。”
令狐酒:“哈哈哈,我便不客气了。”
说着,他拱手施礼:“宁拙兄弟。”
宁拙回礼,语气高昂:“令狐兄长!”
两人改了称呼,关系又近另一层。
双方都十分欢喜,忍不住端起碗,对撞后,又直接干了。
林不凡:……
令狐酒放下酒碗,宁拙立即给他斟满冰玉酒。
宁拙一边倒酒,一边道:“既然兄长不会猜拳,我不妨教你一回。”
“其实很简单,你我同时伸出一只手,做出手势,表示零到五这六个数字。同时,口中说话,猜两人手势表示的数字之和。”
“谁若猜中,谁便赢了。输了的那个人,便罚酒一杯。”
令狐酒奇道:“咦?那这种惩罚岂不是奖赏?”
宁拙一愣,旋即大笑。
林不凡看到大徒弟悉心受教,开始学划拳,不由越发无语。
很快,小菊步履匆匆,来到万妖洞。
她肩负着林珊珊给予她的重任,要照看宁拙、令狐酒,防止两人斗得难解难分,面红耳赤,矛盾激化。
结果,她还未进山洞,就听到了划拳的声音。
“六六六啊,谁先喝啊。”
“五魁首啊,谁先喝啊。”
“哈哈哈,我输了。”令狐酒端起酒碗,一干而净,他撸起袖子,“继续来。”
“六六六啊四喜财啊!”
“七个巧啊九连环啊!”
宁拙忽然瞪眼。
他输了。
令狐酒哈哈大笑,扬臂高呼:“喝,快喝。”
宁拙便干了一碗。
小菊站在洞口,看到这一幕,满脸不可置信,嘴巴不由张大,简直要惊掉下巴。
“这什么情况?”
“宁拙公子和大师兄虽然斗得难解难分,也是面红耳赤,但矛盾似乎一点都没有啊。”
“两人竟然相处得这么融洽吗?”
小菊感觉匪夷所思,这和她料想中的完全不同。
“有人来了。”宁拙神识扩散,早已知晓小菊的到来。
两人便让小菊进来禀告,得知林珊珊的担忧,令狐酒、宁拙相视一笑。
令狐酒摆手:“师妹多虑了,且去,且去。”
小菊却不敢走,还牢记着林珊珊的嘱托,她担心现在走了,万一接下来,两人闹出矛盾,那就不美了。
便说道:“就让小菊给二位大人斟酒如何?”
令狐酒想了一下,立即明白了小菊的心思:“罢了,你来倒酒也好。”
他和宁拙又“争斗”起来。
起先,两人只是坐在石凳上。渐渐的,两人就站起身来,令狐酒撸起袖子,一脚踩在石凳上,每次划拳,都放纵呼喊,声音很大。
宁拙则一手撑着石桌,身体前倾,向令狐酒每每发动“强攻”。
两人连续喝了三坛酒,又都站不住了,双方坐在石桌上,勾肩搭背,摇头晃脑。
令狐酒兴致极高,唱起了山歌。
宁拙聆听了几段后,也会唱了,便应和起来。
“哈哈哈!”两人相对而笑,都喝高了。
令狐酒披头散发,像是猴子般,在石洞内疯走。他长袖摆动,迅疾如风,潇洒至极。
宁拙则端坐在地上,垂头耸肩,默默无言。
令狐酒忽然停下来,仰头望向洞外天空,吟诗一首。
宁拙立即对诗!
令狐酒击掌而赞:“宁拙公子,大才啊。”
宁拙摇头,苦笑一声:“我算什么公子?和我相比,你才是公子呢。”
“令狐公子!”
他拱手施礼,颇为搞怪。
令狐酒昂首点头,嗯了一声:“宁拙公子。”
宁拙已是天旋地转:“我不过只是个小贼而已。”
说笑完,他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令狐酒摇头:“宁拙小贼,偷的什么?偷了我师妹的心吗?”
小菊心头大震,立即看向令狐酒。
令狐酒依靠着山壁,慢慢坐在了地上,看着洞外的天空,惆怅的情绪浮现在脸上。
他轻轻哼着山歌,也沉沉睡去了。
小菊:?!
懵了一下后,她长舒了一口气。
两人最终没有打起来,只是斗了酒,划了拳而已。
小菊开始了行动。
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照顾宁拙和令狐酒的。
她将两人都拖上了石床,守候在床边,不断伺候着。
宁拙和令狐酒抵足而眠,睡了一天一夜。
到了第二天早上,令狐酒先醒来,睡眼惺忪间见到了宁拙,哈哈一笑,声音都沙哑了。
又见到小菊,便对她致谢。
小菊连忙表示,要谢得谢林珊珊,她是受命而来。
到了第二天中午,宁拙也醒了,和令狐酒热切交流了好一会儿,这才依依惜别。
他回到小争峰的洞府,立即开始复写《五脏庙灵神功。
很快,全篇全都写下来。
宁拙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醉酒误事!
“看来,喝下幽思冥酿,得到先人传授的东西,都深刻在心底,不会轻易遗忘。”
“老大,快来帮我看看这份神功!”
孙灵瞳从机关游龙中出来,拿了玉简,嘴里嘟囔着:“幽思冥酿到底什么味啊?小拙,你也没给我留一点,让我也尝尝!”
宁拙讪讪而笑:“下次我去相求,凭令狐兄长的为人,定会给我匀一些的。”
“我打算将储藏舱中的特级云茶,送给令狐酒,老大,你看呢?”
孙灵瞳耸肩:“随你啰。”
他逐渐面露肃容:“好功法,五脏庙灵神功绝对是顶尖功法啊。你的分家有了镇家的功法了,远比主脉的冰心诀高出好几个档次来。”
“只可惜你修不了了。”
“说起来,小拙你五行灵根,根根平衡,修行这类五行功法极为适合。或许,这也是你得到那五行神主青睐的重要缘由。”
宁拙道:“老大,你先行研究。我去灵隐柳树下,参悟一番,看看能从《五脏庙灵神功中借鉴多少过来。”
宁拙来到灵植舱,和灵隐柳絮絮叨叨地说了一番话,心情彻底平静了下来。
他盘坐在树下,开始了参悟。
忽然间,他竟再次“见”到了五行神主。
“灵隐柳?”五行神主对宁拙微微一笑,“小辈,竟然不去转修我的神功,还留恋旧物。灵隐柳?的确是宝植。”
“看好了,这就是五行的道与理!”
“唉,对你而言,还太早了。你能参悟多少,就算多少罢。”
一时间,宁拙再次获得了五行神主的传授。
道可道,非常道!
他紧闭双眼,眉头深皱,身躯摇摇欲坠,七窍流血,脑袋滚烫,汗水升腾出白色烟雾。
灵隐柳的一根根柳条,则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迅速干瘪,无数柳叶脱落飘零,好不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