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解穴了?”沈妙音呵气如兰,呼吸贴着萧子墨的耳垂传遍他全身。
萧子墨恍然颔首答应,却依旧如在梦中,纹丝不动。
“殿下。”直至屋外传来萧总管急切之声,“宫里来旨,请殿下即刻入宫觐见。”
“萧子墨,快给我解穴,我跟你一起入宫。”
苏妙音再次催促道。
萧子墨本来春心荡漾一般的神色当即就冷了下来,随即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意来。
“迷惑我,然后进宫帮高万杰告状?”萧子墨目光也微冷了几分,若是仔细看,便能看到那深邃如墨的眸光中藏着几分自怜自苦。
苏妙音目不转睛,凝视萧子墨:“帮你。你虽是皇上最疼爱的皇子,可高万杰是户部侍郎,朝堂上的炙手新宠。我与他又是皇上赐婚,今日之事,说破天也是你不占理。”
萧子墨神色更凝,眸光轻闪,凝望苏妙音。
还要骗他?
他才不信苏妙音会帮自己,八成是想哄着他解了穴,一走了之。
良久,他垂首嗤笑:“你只管好好待在这里,父皇那边我自有法子。”
他起身扬长而去。
走到院中,还能听到苏妙音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的的声音:“萧子墨!你给我站住!”
辰宁殿。
高万杰一身大红喜服跪在殿中,右臂上包着白帕,身前还扔着两根袖箭:“微臣同苏小姐的婚事是皇上亲赐,今日平南王殿下罔顾圣旨,当众抢人不算,还出手伤人,还请皇上为微臣做主。”
龙椅上,大乾皇上萧炎挥手:“高爱卿身上还有伤,有事慢慢说,赐座。”
高万杰身量不稳,便是有太监搀扶,还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萧炎的眼底划过不悦:“子墨太过分了。他人怎么还没来?”
“父皇。”
话音刚落,便见萧子墨一身白色云纹袍阔步而入,脸上云淡风轻,瞧不出丝毫情绪。
未及萧子墨站定,萧炎怒斥:“混账东西,你当街抢亲,还动手伤人,成何体统!”
“还不快将苏家小姐送还高府,同高爱卿好好道歉。”
萧炎命令下的果决,看似斥责萧子墨,实则却用最快的速度堵了高万杰的嘴。
只要萧子墨肯将苏妙音送还,有他从中做保,此事便可就此了却。
萧子墨面色如常:“不行。”
萧炎眯起双眼,厉色涌动:“平南王可是要忤逆朕意?”
“父皇,儿臣今日坏了高大人的婚事,并非故意。”萧子墨面不改色,“而是儿臣收到秘信,高大人的送亲队伍中有十五年前龙岭逆案余孽。事出紧急,儿臣只能出此下策。”
萧炎眸色冷沉,视线瞬时落于高万杰身上。
整个朝堂谁人不知,十五年前龙岭逆案那是皇上的逆鳞。
无论是谁,碰了便是一死。
高万杰膝下发软,扑通跪倒:“皇上明鉴,此乃一派胡言!”
萧子墨看向高万杰,唇角轻勾,笑容毫无温度:“高大人,是不是一派胡言,搜一搜不就知道了。”
“皇……”
未及高万杰话出口,萧炎冷声吐出一个字:“搜。”
禁军速度极快,不出一炷香便带着一遍体鳞伤之人回来。
那人身穿红袍,衣袖口还绣着一个小小的‘高’字。
正是高万杰府中管家!
禁军守灵呈上管家口供,俯身低语:“皇上,此人的确是龙岭余孽。不过他受了酷刑,也不承认是高大人刻意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