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九灿说到是如何被张寒神乎其神地戳穿谎言时，阿辉却笑出了鱼尾纹。

“嗨，他那些都是美剧中搬来的桥段啦。你那天肯定是被宿醉搞刨了的。”

“啊啊啊？也对哦。”

九灿想到那一整个上午，浑浑噩噩紧张兮兮情绪又大起大落，也许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都不自知呢。

“不过嘛，你那天的经历也确实有些个蹊跷，看似突发事件，连起来却有一种编程感。”

“编程感？”

“对头！就是像剧本，一环接一环感觉是按事先编好的情节在走。”

嗯？九灿心里一拎，又想到张寒那一连串的问题。但她没提这个，只想听听更客观的分析。

“也不对啊，华花虽然分在推广部实习，可他是老大的小跟班地球人都知道。张寒明摆着跟老大不合千岛人也都知道。谁有本事写个剧本让他们共谋？还是对我这种无足轻重的小蚂蚱？”

“起码有两点可以肯定，一则那个恶搞视频会冲上热搜榜，肯定有人为操纵，这个事交给哥来查。二则呢，我很怀疑张寒是有意把你拖到这个Case中来。”

“怎么可能？难道他知道我们是朋友？”九灿唰地站起来，捂着肚子说，“等等说，内急！”

阿辉看着她飞快跑开的背影，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其实他不是怀疑，而是肯定。那天结束时张寒忽然冒出“弄死你”时，他还只是有点汗，玩笑不带这么开吧？现在把九灿说的关联起来，他才真正感到事态的复杂性。

因为这个“心情茶”的提案起先并不是为千岛做的，而是九辉为整个茶行业开发的“AI+茶”项目中的一个小应用。AI+茶可以颠覆整个传统茶行业的生态，而且一旦跟VR结合，随着VR应用的爆发，这个项目就会有井喷式的市场规模。本来这个项目已经被几个大风投看上，后来因投资行业遭遇严冬，谈好的投资全部泡汤。张寒却不知从哪打听到这个项目，主动跟九辉接触并希望独占，这就让九辉看到了新的启动点。

不过，AI+茶并不是任何一个和几个企业就可以吞下的。因此，阿辉决把这个项目切割成N个应用，然后有针对性地拿出某个应用按客户需求进行二次创意，这就是“心情茶”提案的由来。

可是，即使是“心情茶”项目，阿辉目前抛出的也仅仅是智能推荐和陪聊的基础部分，其实茶道修仙、未来茶战、超时空茶聚等，才是最引流的部分。

张寒即便知道完整的“心情茶”概念并且有心买断，就算他知道九灿跟我的关系，也根本不可能利用九灿来逼我作出任何妥协啊，他这么安排到底是啥子目的呢？

阿辉已经想通了很多疑点，唯有这一点他还是琢磨不透。

九灿一回来就急着问刚才的问题。

“你想嘛，就算他事先并不晓得我们的关系，但九辉刚好与你我的名字相关，难道他就不会起疑？所以这次提案有近十家公司，在车上却只给你看到九辉的，估计就是在试探你撒。”

其实九灿跟“九辉”还真没啥关系，当初阿辉取这个名纯属偶然。只不过是阿辉在注册公司时，几乎所有跟辉有关的词汇都被用掉了，恰巧看到九灿的微信就随手用“九辉”试了试，居然通过了，阿辉那个激动啊，当场决定就用它了。

如果张寒只是望文生义产生联想，那他就极有可能有更多的怀疑，比如以为九灿是九辉的隐形股东，甚至认为她是阿辉的未婚妻之类！

阿辉眼前一亮，似乎已解开了九灿被卷进之谜。

九灿却想到了另一层，一惊一乍地跳了起来。

“啊哦！好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这个茬？那我害死你了！而且按千岛的回避原则……”

“没事没事！千岛的回避制度我也略知一二，但我不是你介绍的，你也只是场记没有投票权，没啥子影响的。”

阿辉笑着把她按回座位，递了罐冰茶给她，又看了看铃声大作的手机，直接掐掉了。

“再说啦，还记得那天离开前他开的玩笑吗？说明是他很想跟我们合作，所以嘛，他顶多想你在他需要时来说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