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这两日发生的事情让他感到疲惫不堪,这些匪人看来都是朱英耀的人,想必他们已经知晓那戒明已然招供,昨夜杀我也必然是为了杀人灭口。这世子已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这此去武昌路途遥远,这一路上不知道还要生出什么事端。
这一天无话,转天早晨有人来递请帖,原来是明日大军就要出发,本地知府来到新城县携下属及当地士绅在会宾楼设酒为钦差践行。
饮完酒回到府内,见那罗仙儿正在等候,见陆炳回来了,赶忙施礼。
陆炳问道:“你母亲的遗体可否送到义庄了?”
罗仙儿点头道:“多谢大人挂心,已然安置妥当了”
陆炳看了看那罗仙儿虽身着素装却难掩婀娜,脸上未施粉黛而颜色却有如朝霞映雪,果然是天生丽质。
陆炳点点头说道:“我等明日就要离开这新城县前往武昌,你可考虑清楚是否随我一同前往!”
罗仙儿拜倒在地:“大人我已发下誓言,一生为奴为婢服饰大人,即使是那刀山火海我也绝不违誓!”
陆炳笑到:“我只是随诸位钦差去武昌巡查一番,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你起来吧,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就先留在我身边吧,不过为奴为婢这种话就不要提了,等回到京城我再将你好生安置!”
第二天陆炳随驸马等人出得城去,大队的锦衣卫和御林军已准备妥当,本地官员也来送行。众人寒暄片刻,随即率领大军出发。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这一日来到了汝宁府,众人商议一阵,还有两三日便要进入湖广境内,决定在此休整一阵。
本地官员又是好一阵招待,设酒摆宴自是不在话下,那礼品财物自然也是少不得的。在汝宁府这几日,倒是没什么风波。人马休整一番,定于转日出发,当天本地官员自是又要给钦差践行。陆炳没有前去,这些时日喝的不少,众人嘘寒问暖的虚伪劲让人厌烦,便提前一天去了大营。
陆炳在大营内与柳超马兴二人饮茶聊天,那罗仙儿在一旁伺候的周到,时常给几人添上茶水。就听陆炳说道:“现在江浙一带倭患愈演愈烈,昨日南京锦衣卫送来文书,前些时日那倭寇竟然一路从浙江杀到南京城下,最后集结大军才将这股倭寇消灭!”
柳超说道:“倭寇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攻打南京,要知道那浙江沿海到南京城距离可是不近的,这些倭人怎么能有如此多兵马一路杀到南京?”
马兴也说道:“看样子至少有上万的倭寇!”
陆炳摇头到伸出五个手指。柳超大惊道:“倭寇竟能集结五万之众!这哪里是倭寇,莫不是倭国某位大名带领着军队进犯我大明?”
陆炳苦笑道:“五十三个…”
柳超马兴二人瞠目结舌,好久没说出话来。
那罗仙儿插嘴道:“五十几个人竟然杀到南京城下,难道他们都是武林高手吗?”
陆炳点点头道:“日本国内战乱已久,各地大名互相攻杀,这些人都是那些失败大名的武士,因不愿投降敌人,纷纷来到我大明沿海作乱,他们武艺高强,兵刃锋利,大明内地的那些卫所自然抵挡不住。”
罗仙儿气愤道:“再厉害也只是五十多人,这卫所的兵士都是泥捏的不成!”
柳超说道:“那些卫所的军户乃是世袭制,所以身为军户不管你愿意与否,都要去当兵。这些军户被朝廷赐予土地,平时主要屯田耕种而疏于操练,本就毫无战力,后来军官们又侵占军屯田地和私自命令士兵为自己种地,从而赚取钱财。这些负责军屯的士兵被长官压榨和勒索的极为严重,生活极为困苦,甚至比一般的佃农还不如,大量士兵逃亡,再加上军官们吃空饷,几乎所有卫所都已无法达到满员。而相反的,那些有血气想要为国效命的好男儿又因为不是军户而报国无门,试想这种情况下,卫所士兵的战斗力怎能敌得过那些身经百战的倭国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