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兴大惊道:“这人莫非是柳超!”
陆炳心中一阵剧痛,难道柳超昨夜没有冲出去,被流民杀死了!
这土山上的士兵见到那旗杆上吊着人,议论纷纷。有的知道昨夜指挥使派人下山去求援,见此情景不禁慌乱。一时间人心惶惶,血战到底的勇气似乎正在动摇!
陆炳见势不妙,忙说道:“这旗杆上吊起之人,并不是柳百户。那柳百户昨夜已然突围而去,现在应该到了这附近州府,众将士不要慌乱,在坚持几个时辰,援军必到!”
马兴忍住悲痛,回头说道:“指挥使说的是,流贼此举定是想扰乱我等军心,柳百户定然会带兵前来!”
一番话来,众人虽不十分相信,但至少给了一线希望,军心稍稳。
驸马邬景和也提着刀过来说道:“这伙流贼,看样子要动手了,一会指挥使手下的锦衣卫们不用保护我等了,全部投入战斗。我就不信了,咱们要拼了命,还打不退这伙贼人!”
陆炳赞许的看了一眼驸马,没想到这驸马如此的剽悍勇猛,以前还真是小瞧了他!还未等开口答话,就听山下一片喧闹声传开,流民们大叫着开始攻山了。
陆炳连忙吩咐马兴令众人摆好阵势,准备迎敌。等流民稍近官军弓箭火铳一阵齐射,然而流民并没倒下多少。陆炳等人一见心中一凉,仔细观瞧,只见最前方几列流民手中都举着藤条编成的盾牌冲在最前面。虽然并不十分坚固,但至少使的火铳与弓箭的杀伤力减弱了不少。
眼看敌人已然冲到近前,兵士们不待吩咐,抄起石头,滚木就往山下扔去,石头与滚木此时比弓弩火铳还要管用,一顿乱石之后,竟然暂时打退了这波攻击。马兴忙吩咐人找些布头制作火箭,并派人去山腰上尽可能的拣回射出的箭支。
一会的功夫流贼们又大叫着攻上山来,这次流民们拼了命的往上冲,盾牌烧着了,随手扔掉,不顾生死继续攻山。滚木雷石砸倒一批,另一批踩着自己人的身体往前冲。火铳轰倒一片,接着又涌上一片,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山腰上到处散落着尸体,流民们眼看几次已经攻到山顶边缘了,士兵们持长矛又几度将敌人逼下。双方伤亡甚多,官兵们无路可退,奋死拼杀,而这些流民们也是悍不畏死,死战不退。
终于官军们抵挡不住了,流民冲破一道缺口,攻上山头。双方短兵相接战在一起,陆炳马兴邬景和都已提刀杀入战团。
陆炳持刀护住罗仙儿,一名乱民一竹枪扎向陆炳,陆炳用刀格开竹枪,反手一刀将他砍倒,又有两人各持兵刃将陆炳围住,其中一人一刀挥向陆炳,另一人拿长矛刺向陆斌好的胸前,陆炳先格开来刀,在一个转身躲过长矛。抱着罗仙儿滚到一侧,起身把刀扔出将那持刀的流贼刺死,那持矛之人调转枪头刺向陆炳,陆炳一个侧身躲过,一把将矛身抓住,用力折断矛头,一甩手将矛头掷向一名正举刀欲砍罗仙儿之人,矛头正中此人咽喉,紧接着飞起一脚踹到持矛之人胸口,那人倒地不起。
陆炳见四周混乱,将罗仙儿摁倒在地,拉过两具尸体将罗仙儿压在下面,嘱咐她不要乱动。
马兴浑身是血的持刀冲了过来,说道:“大人,这里怕是守不住了。我集合剩余的锦衣卫保护您杀出重围吧!”
陆炳先是砍倒一名冲上来流民,然后对马兴说道:“这伙流民如此不顾伤亡的攻山,我想正是柳超昨夜已然冲出去了,这些流寇定是最后的疯狂。如果能打退他们这次进攻,这些贼人必将退却!”
正说着一个头裹白巾流民一剑刺向陆炳,陆炳闪身躲过,马兴正要拼杀也被旁人缠住。
那流民一剑剑的挥向陆炳,竟不防守,皆是同归于尽的招式,陆斌想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杀了她倒是需要费些周折,拼杀中陆炳惊讶的发现这持剑的流民竟然是个女子,这女子发疯似的缠住陆炳,这时又一人冲到近前与那女子合战陆炳!
那人对女子说道:“英红,陆炳交给我,你带弟兄们攻杀其他官军。我们要速战速决,官军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
陆炳一听心中一喜,柳超真的冲了出去,那清晨时分,旗杆上吊起的人果然是为了扰乱我等军心所为。还有这女子竟是这群流民的头领,如果能擒了她,定能反败为胜!
那女子决然的摇头道:“陆炳射杀我父亲,我定要取下他的人头报仇雪恨!”说着又冲到陆炳面前杀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