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村子处在瘟疫区,已经出现了许多超自然的现象,不可能有活人存在。”
“更没有……您口中所述的,异能者……”
士兵们的汇报如同苦诉一样,显然他们对此次的行动均保持质疑态度。然而,上级的命令难以违抗,要求底下人做翻箱倒柜这种苦差事的“大人”,可不是个肯善罢甘休的主。
“怎么可能找不到,那是你们没用!”
待在驻扎点中间训话的“大人”,是个穿金戴银的官家人物,看上去不像是个善类,只见这个家伙从镶着宝石的座椅上站起来,仰头俯视着身边那群因他的权势而恐惧弯腰的士兵们,俨然一副凶恶官僚的做派,“你们是在抗拒我的命令吗,或者说,你们是想挑战公国的权威?”
“这里是我曾经管辖的地方,难道你们会比我更熟悉这里?!”
此话一出,士兵们更加战战兢兢了,他们并非在挑战什么权威,只是眼前这个自以为能代表公国的混蛋,目前确实是权势滔天:“请原谅,参议员大人,我们会再次布置探索工作,知道您满意为止……”
士兵们毕恭毕敬地向上级示好,随后继续走进村子,去面对那些该死的幻象、藤蔓和飞虫了。而所谓的参议员,他面对眼前这阴气沉沉的大地时,眼中透过一丝狡黠:“诺斯玛尔,很快你的历史就会被抹除干净。我的耻辱,我的罪行,很快就不会被别人诉说了。至于那些被人们畏惧的力量,那个厄运缠身的种族……”
“异能者,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无形的灾难正在付诸实施。
在黑影覆盖的地方,林子外围的一棵老树上,一个黑衣人躲在茂密的树叶里,她望着地上那群公国人的行为举动,手中的武器开始闪烁寒芒:“会长,一切正如您所料。”
……
(回到哈穆林,进入迷途者的梦境中)
“为什么我没有承担责任?”
“我很愧疚。我本可以挽救一群生灵的性命,可是……”
“你不会理解我的,因为来自民众们的咒骂声,是针对我的。”
“尽管我也会感到委屈,悲哀,甚至愤怒。但追究到底,还不是因为我能力不足够而导致的么。”
“当我从前辈的手中接下止息之戈,成为更高级的破败者时,压在我身上的重担……更沉重了。灾民们的哭喊声,百姓的埋怨声,以及外界的质疑声,通通涌到我身上来。我很疲惫,随时都感到疲惫,也正因为如此,我要把更多的责任揽在怀里。”
“我不能接受失败,我不想再看到无辜的生命得不到及时的救援。所以无论身处何地,我都要履行‘除暴安良,救困扶危’的职责,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龙潭虎穴。我都愿意为了坚守自己的信仰而去奔赴。”
“我很自大,狂妄,对吧。”
“可即便如此,想要承担无数责任与使命的我,难道就不能拥有一点私心吗,哪怕就一点,或是一个瞬间。”
“只要……”
……
(空留自述的梦,醒了)
“唔?”
擎阙睁开眼,看到了一片浑浊。
感觉就像是重生了一般,擎阙感觉骨头麻酥酥的,被火烧的热气还缭绕在身上。
“‘战火重燃’效用才刚结束吗?”
擎阙看向自己的双手以及胸口,先前受的重伤,此时竟已恢复了大半,就连戈焰烧出的痕迹也几乎褪去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尽管如此,擎阙还是没有深究自己身体异常的原因,他艰难地站起身,想要知道自己救出的村民情况如何。
“诺诺拉?”
“奇怪,人不见了。”
擎阙还在纳闷,这时候,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进入他的脑海里。
“麦瑟?”
“你醒了,擎阙。”
擎阙看向周围,此刻他还处于哈穆林的村口,但除了他自己,就没有别人了。
“我在更深处的地方等着你。”
麦瑟已经进入下一个场景了,看来刚才的昏睡有些时间了,擎阙现在可以走得动,但在此之前,他还是不放心那个村民的安全:“她去哪里了,你应该知道吧。”
“她在你之前醒来,已经没事了,”麦瑟早知道对方会提起这事“多亏了保护罩将邪气施加的病毒排斥在外。现在,她应该快到格罗兹尼了吧。”
已经离开危险区了吗,那就太好了。擎阙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知道,这次能够救援成功全都是麦瑟的功劳,没有她的帮忙,仅凭自己的能力……是无法将人带出去的。
真是个难以捉摸的女人,联想起昨天的事,擎阙还是不明白麦瑟为什么会这么做,“她没有杀诺诺拉,但作为异能者,她憎恨人类也是事实。那个孩童的死也跟她有关。”擎阙越来越不理解。这个表里不一的老巫婆,到底什么时候才把话说明白。
“别发愣了,擎阙。”
麦瑟那里似乎出现了情况,她的声音略有些急促:“如果你恢复如初了,就赶紧来帮助我吧,我已经被沙漠中的怪物发现了。”
“怪物?沙漠?”
擎阙连忙动身,他发现身上又出现了青色的保护膜,看来麦瑟没有离得太远:“我马上过去,你遇到了什么怪物?”
“这回是,一群拥有人类特征的蝴蝶。”
擎阙跑出了哈穆林,往沙漠赶去。这回,戈焰残留下来的热气彻底消散了,其中一部分,则被荡天吸收了进去。
荡天刀刃上的图案,出现了轻微的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