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嗒、嗒……”
“吁——”
随着一阵疾驰声,擎阙已然来到了市政厅的门口。
这里的建筑金碧辉煌,庄严肃穆,完全是为心系国家的领导者准备的神圣殿堂。
在女王陛下执政期间,从这里散发的纯洁光芒,蔓延到了贝尔玛尔公国的每一角落,雨露均沾的民众们,能切实感受到君临天下的救赎气息。
可即使是沐浴在光芒底下,也终究要遭遇阴影的反噬。等到女王陛下暂离了这里,本该神圣庄严的殿堂,也不免沾染了一些腐败气息。
“我要为被灾难创伤者讨回公道。”
“他们必须得到庇护!”
擎阙踩下了马鞍,他大步走向前,打开了市政厅的列王之门。
女王陛下在时,这里大门敞开,畅通无阻,任何阶层的人民都可进入。
而换到别人接管时,大家所能见到只有门缝间的一丝光亮,里面的环境似乎变成了另一座城府,围墙和机关重重包围。
……
“终于见面了,擎阙。”
“我正打算将你抓捕进来,可没想到,你却自己闯入了。”
“也罢,节省了我不少时间。”
灯火通明的大堂内,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神明雕像。
而在雕像的注视之下,一场巨大的阴谋即将开展。
“我从来没见过你,你是市政厅的临时代理人吗?”
“这次抓捕我的行动,是你发起的?!”
擎阙一照面就很反感这家伙,一个官方人士,穿得这么奢华高贵,态度又如此居高临下,莫不是真把自己当成金枝玉叶了。
“是我发起的,怎么了?”
“牺牲这么多宝贵的兵力抓我一个人,你不觉得浪费吗?”
擎阙将掩月刀驻在地上,气势汹汹地质问对方。
他孤身一人深入虎穴,让周围列阵的士兵不免感到震惊,要知道,这无异于与整个公国官方作对。
“你怎么这么无礼,连基本的地位常识都辨认不清楚吗。”
“自诩正义的假冒勇士,你指望我丢下手中的权利,以祈求你的宽恕吗?”
参议员以一副高傲的姿态坐在女王宝座上,他敲动着权杖,言语间尽是不屑。
他势必要打压这个莽撞的武夫,不仅是肉体上的折磨,还要有心灵上的欺压。
“诺斯玛尔的瘟疫不是普通的自然灾害,其危险程度之深,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擎阙义正词严:“就是在这个紧要关头,那些好不容易跑出来的百姓,应该受到正规且完善的维护。”
“未感染者得到庇护,感染者接受隔离。如果是有常识的领导者,手中握有足够的资源,一定会这样做的。”
“可是,我却看到了一群近乎被抛弃的患者,他们根本得不到有效的治疗,也没有接受正当隔隔离,只是静置在一边,很快就会死亡。”
“他们就处在后街的某个位置,官员先生,这是你该管辖的地方,难道女王陛下不在,你就对其不管不顾吗?”
这一顿劈头盖脸,几乎让高高在上的掌权者颜面无存。
而他也只恨自己的意愿被违逆了,也恨这件丑事被一个无关之人挖掘了。
在参议员的眼里,这群倒霉活该的将死之人,就该命丧于瘟疫的魔爪中,不该逃出来。
卑贱低等的愚民,凭什么自己要花费精力财力去保护他们,这又能带来什么利益吗?
“你好像不是这片大陆的人。”
“那么,轮不到你对公国指手画脚。”
参议员的眼神充满了憎恶,此时的擎阙对他而言,就是一只喜欢蹦跶的虫子:“既然你也知道诺斯玛尔的瘟疫如此恐怖,那就应该应该知道其传染性——它是爆发力极强且不可控制的。”
“这是无妄的天灾,没有人能对其负起责任!”
“那些被瘟疫袭击的诺斯玛尔民众,他们的死亡是注定的,我只能对他们的遭遇表示同情和抱歉,但对他们的私自转移,我只能采取非常的措施。”
“不让传染病危及到赫顿玛尔,我只能牺牲掉他们的生命。究其原因,也只能说是命运的安排。”
参议员站了起来,他猛敲权杖,一股奇异的能量从中爆发了出来。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官腔也打得这么响亮,鬼才信你!”
擎阙也将荡天锋刃上的戈焰爆发出来:“如果真是这样,这么重要的国策,为什么就没见你颁布过。”
“还有,持续了一个月的瘟疫,使你自己都觉得那群灾民没救了,那后街的那群濒死灾民你又如何解释?”
“不想让他们得到有效的救护,又想留他们一口气。是想借此宣扬你这虚伪的仁慈吗?”
擎阙还记得第一次去诺斯玛尔时,哨岗士兵对他的嘱咐。
症状不明显的,可以得到妥善处置。
而刚才遇到的那些病人,明显就是丢在一边,持续了好几天甚至半个月以上的,这样的情况,症状即使再不明显也得出事了。
这个狗官一定是知道的,但为了省去隔离成本,特地用廉价的方式留下这批灾民,不仅得到了利益,还可以在民众的面前有个交代。
至于他是否会承认,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找死!”
参议员不想再废话了,他挥动权杖,准备朝擎阙攻去。
没人敢这么嚣张地质疑他,谁都不可以。
“哼,尸位素餐的家伙,你是想杀人灭口吗?!”
擎阙也不多让,架起掩月刀就迎了上去,与权杖释放的奇异光波交锋在了一起。
“砰!”
音爆声传遍整座大堂。
擎阙没有想到,这个官僚也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他手中的权杖,好像不是一般的武器。
“唰——”
士兵们纷纷逃出了市政厅,擎阙回到地面,被波动震退了几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