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遇见他们干站着不说话，而且还是在集市街头，人来人往，有些阻碍通行，也不太雅观，便走到她身旁，在她耳边问道：“走吗？”

池念瑶点点头，与他擦肩而过。范子遇朝他礼貌性地点了下头，跟上她的脚步后问：“我觉得衣裳也要买，瑶儿觉得呢？”

“嗯……毕竟也算是人生中重要的日子，确实要换一件。前面有家卖现成衣裳和卖布料的店，质量和做工都很好，我们去瞧瞧。”

她知道他们的对话他一定听得到，所以才故意说的这样模棱两可，暧昧不清。她不指望他会追上来，但却很想回头看看他现在会是怎样的表情，是方才那样呢，还是无关紧要呢，亦或者会为此难过？

不想了，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帮范子遇的妹妹准备笄礼的衣裳吧。

池念瑶望了一圈，拿了几件出来对着自己比对，都没有一件合适刚成年的小姑娘。

再看看范子遇，全程只是在一边笑看她忙活，突然就来脾气了：“不选了，明明是买给你妹妹，你倒好，站在一边什么也不做。”

对于她的闹脾气，范子遇不仅不恼，反而心中隐隐有些高兴，至少证明在他面前，她是真实的自己。

他走上前，从架子上拿下几件她刚刚在自己身上比对了许久的衣裳，笑道：“衣裳不是给我妹妹，是给你买的。”

“给我？”池念瑶有些没反应过来，“为什么突然给我买衣裳，无功不受禄啊，子遇哥哥。”给她买簪子又买衣裳的，怎么看都是超过普通朋友会做的事了。

范子遇把衣裳交给老板让他送去林府，然后才解释道：“怎么会无功呢，方才你就替我选了一支簪子，衣裳就当是我的谢礼。”

这……又是赔罪又是谢礼的，难道……林瑶儿一副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表情盯着他，让他突然有种一直以来的小秘密突然被别人窃取的尴尬。

“敢情你是觉得自己以前对我做的事太过分了，现在心生愧疚？”

原本想张口解释来缓解自己的尴尬，却在听到她的理解之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发现。

不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只是现在还太早了，他们分开那么多年，如今才刚刚重新见面，彼此还很陌生，他若太急切，反而会让他们之间产生不必要的距离感。

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个他，那个存在她内心深处，不容他人轻易触碰的男人，他这辈子都无法抹去那个男人的痕迹，也无法替代他的位置。

但范子遇还是想试着去爱她，照顾她。现在这样的状态就很好，他们是朋友，可以开玩笑，可以聊天，可以送礼。

范子遇笑了笑，没有否认：“你说的对，所以收下这些礼物才能让我安心。”

池念瑶没办法，只好妥协：“那好吧，不过我已经原谅你了，小时候大家都不懂事，我没有一直放在心上，所以就不用再给我送礼赔罪啦。”

范子遇笑着点头，心里却不这么想，只要他想，借口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