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敞开——”
陆压的声音响起于褒洪德的脑海内,宛若天穹般的圣人法相以声音抚平褒洪德心神中翻腾的金色国运。
“师尊——”
褒洪德的胸口出现一阵绞痛直灌天灵!
“——啊——”
“乖徒儿,何感?”
“——我感觉——胸口——像是被马车来回横压——上面是一位千钧女子——还对我招手——”
说着褒洪德脑袋后仰,失去意识跌落向后。
却没有摔在地上,反而是感觉脑袋摔在什么软软的东西上,还带有一丝丝魅人的芳香。
不知何时出现的褒姒,娇羞的呸了声“坏胚”,将褒洪德的脑袋缓缓置放于自己的双膝。
“姐姐若不是怕你摔傻了会被阿娘责怪,我才不管你呢!”
褒姒虽然嘴上说着不满,玉指却是抵住褒洪德的太阳穴,缓缓按压为其缓解疼痛。
陆压散去圣人法相,语气颇为纳闷,捏须问道:“怎么先前对其落水不救,现在只不过是吃痛昏厥却是‘扫膝而应’了?”
褒姒媚眼浮现一抹怒气,但又不愿用力,只是稍微用力点了点褒洪德的脸颊。
“坏胚!”
“这坏胚天天在我眼底倒弄,那些小算盘早就了如指掌了。”
说着,眼神中那股恐怖瞳孔再度浮现,直视一旁瑟瑟发抖的水蛇!
“过来!”
话语冰凉,水蛇如坠冰窟!
水蛇摇曳蛇躯,歪歪扭扭的行至褒姒身旁,讨好般的用自己的蛇首顶着褒姒的衣摆。
褒姒可不吃这一套,话语依旧冷淡,逼问道:“我见你有那么几分实力,又是坏胚子亲自带回褒府的,也不愿为难你,日后坏胚所做之事记得报告于我!”
水蛇看了眼昏迷的褒洪德,又看了眼天生压制自己的褒姒,果断倒戈。
蛇首一个劲的点着。
“回褒府池塘的蛇洞去。”
对于褒姒的命令,水蛇没有半分违抗,立刻飞奔褒府那个自己的小洞府。
大哥,做兄弟在心里,那个可怕女人,交由您一人对付了。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褒姒看着水蛇,听到其心中所想,莞尔一笑。
坏胚可没这个胆子。
陆压看着昏迷的褒洪德,颇为惋惜:“差一点就突破天人大合一了,哎——”
褒姒摇头,“坏胚并非远古神灵转世,只是个凡人,承受不住的。”
陆压看着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小女孩,感慨万千:“君子喜画是为景,女子怜画是为君。”
褒姒脸颊红扑扑的,恼怒一句:“陆爷爷——”
“好好好,陆爷爷不说了,不说了。”陆压起身,捏了捏褒洪德的手骨,表情随和。“我这乖徒儿不错嘛,武夫八品馥郁境了。”
褒姒闻言,摸了摸褒洪德的脸,玉指间满是暗黑的灰液,语气嫌弃:“坏胚,满脸都粘稠稠的,也不知道身上脏成什么样子了。”
武夫八品馥郁,是武者脱胎换骨的一境,肉身杂质会被浑身排出,灵台启明。
褒姒抱起相较于她比较娇小的褒洪德,准备回褒府给这个坏胚子,好好洗洗身。
陆压眼神有点不满,大袖横飞,褒洪德被吸入袖内。
褒姒叉腰不喜,“陆爷爷——”
陆压别过身,解释道:“一个大男人能让你个女娃娃背?岂不是很没面子。”
“清风明月!”
“师尊!”二位书童自洞口走来,行弟子礼。
“把你们这小师兄送回褒府。”陆压粗暴的摔出褒洪德,明月清风二人腾起接住。
一个抱腿,一个抬头。
领了师尊法旨,开始向褒府走去。
“清风,累不累啊?要不我来?”
“明月,今日古书看完了?姐姐这还有一本孤篇,你现在拿去看看。”
“二位小弟弟,陆爷爷刚才让我通知你们,赶快回去有急事要说。”
“师尊说了,我们就是死也要把褒洪德送到褒府!”
“上次的羊卷还有半载未看完,不急。”
褒姒有点恼怒,伸手拦在前面,“清风明月,你们怎么不听我话,又讨打不是?”
清风明月异口同声道:“你打得过我们?”
褒姒瞬间石化,凌乱原地。
清风明月错开身,继续抬着褒洪德向褒府前进。
——
最后,清风明月粗暴随意的将褒洪德扔在褒府大门前的石狮子上,拍手收工,打道回府。
褒姒挥舞着粉嫩的小拳头,“送”走了清风明月二人。
“吱——”
褒府大门被人从内打开,一位青袍男子,背手而立,一根木棍握于手中,托在身后,鬓角微霜。硬朗的面容上是严肃的神情,脸色阴沉。
褒国国君,褒洪德褒姒之父——褒珦!
“把那小子拖进来!”
“是,国君。”一旁的两位小斯应声向前,扶起褒洪德。
“我说——拖进去!”褒珦声音震怒。
两位小斯相对一眼,最终无奈只得拖着这位世子进入褒府。
褒珦看向褒姒,丢出木棍。
“国法有约,凡私自进入后山者,杖毙!”
褒姒脸色煞白。
“老爷——这妮子皮是皮了点,但也是你的女儿啊,杖毙可太严重了些。且陆仙人也未曾不许她进入后山啊。”姒夫人在一旁柔声劝导。
“哼!”褒珦甩袖转身,进入褒府。
姒夫人看了眼一声不吭的褒姒,叹气一声,随着褒珦一同进入褒府。
褒姒委屈的捡起木棍,落魄的走入府门。
祠堂内,褒珦正居高位。姒夫人站在一旁,有点心疼的看着自己女儿。
褒姒跪在地上,一旁是昏迷的褒洪德。
褒珦发问:“怎么一回事?”
褒姒吞吞吐吐说了个大概,一些不该说的并没有说出去。
“哎。”褒珦沉默许久,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知道不知道,天子召我进京说了什么?”
“那群祭司们已经推测出陆前辈时日无多的事情。”
“天子得知昨夜之事后暴怒,我留京的左右副将都被以知情不报罪名打入了死牢,择日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