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咱们终止合同!”
苏洛安加大音量,没有注意面前人指尖的颤抖。
“呵...”
男人垂眸,紧抿着毫无血色分唇瓣。
握着手腕的力气很大,似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瘦弱的脊背,隐隐带着颤意。
“为什么?”
执拗的询问着,将自己的身体微微压低。
喉结滚动,发出暗哑的话语,“苏洛安...我就当你刚刚脑子不清醒...说的话我可以忘记...”
难得的服软是以前苏洛安最为喜欢看到的。
若是以前她听到这句话,会立刻收起自己的脾气过来哄自己。
好脾气的模样与现在女人决绝的模样天差地别。
只是苏洛安把帽子扔在地上,脸上满是傲气,“不用了。”
不理会男人给出的台阶,自顾自的说着,“我很清醒,而且我刚刚说的话是认真的。”
苏洛安伸手,身后的人递过合同,“季宴礼,我们之间结束了。”
一字一句,话语里皆是轻快。仿若摆脱他是什么特别高兴的事情。
杏眸里闪烁着亮光,那是对掌握自由的快感。
心口绞痛,连带着他后退的步伐有点踉跄。
“你认真的?”
痴傻的再次追问,男人抬眸,露出猩红的眼眶以及湿润的眼睛。
破碎揉捏的脆弱感让苏洛安很是满意。
她就是要这样,斩断与季宴礼的一切关系。最好能亲手弄死他。
“我没开玩笑…”
女人迈着步子走近,红唇轻缓缓的吐出,“我腻了,季宴礼。”
最后一句彻底打碎了他勉强维持的骄傲,似是被抛弃的狗狗,还在拼凑着自己可怜的自尊。
“好...”
季宴礼站直着自己的身体,手掌暗暗撑着自己的后腰。
满腹的委屈仅存的一点骄傲让他不愿意说出来。
“苏大小姐果真是薄情。”
气的狠了,男人只是说出这一句。
眼圈红的在煞白的脸上格外突兀。
收回握着苏洛安的手腕,动作抽离的很慢。
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在等她挽回。
“记得把你的东西收拾干净带走,房子我要收回来了。”
季宴礼苦笑,身体痛的几近窒息,“不劳烦苏大小姐操心。”
知道季宴礼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苏洛安好心情的当着他的面把以前签的合同撕碎洒落在地上。
也是在昭告着他们之间的结束。
“最好今天就搬走。”
苏洛安拿上包包,临走嘱咐这一句。
背对着的男人握紧成拳,眼泪在这一刻绷不住的挤出眼眶。
季宴礼快速的低头,嘴角露出嘲讽的弧度。
三年的感情在苏洛安那里不值一提。
眼睛里注入水色,恍惚之间季宴礼看到了当初搬进来时。
女人脸上充斥着欢喜,“阿宴,这可是属于我们之间的家啊。”
那是第一次,季宴礼开始对家有了点期盼。
现在,苏洛安要收回他们的家了...
男人安静的站着,单薄的衣衫覆盖的是瘦弱的身体。
狠狠擦拭着眼泪,胸口剧烈的起伏。
苏洛安,为什么总是你先不要我...
说着喜欢自己的是她,说要和自己有一辈子的是她。
现在先抛弃的还是她...
腰间传来阵痛,让季宴礼的身形有点不稳,缓缓的蹲下。
终于露出满身狼狈的季宴礼。
—
“安安...”
林彦初有点呼吸不过来,憋的有点发红的小脸,手指抓着面前女人的衣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