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以前花名在外,儿子遗传爸,指不定背后玩得有多花呢,只不过我们不知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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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沈司渝带着方咛坐上电梯,来到了大厦某层的新套房。
沈司渝刷开门,一道不耐烦的老者声音便传来。
“怎么这么慢?”
先让方咛进来,接着沈司渝笑眯眯地关门:“二叔公别生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家嘴巴最多了。”
老者一声冷哼。
二叔公还是那副熟悉的打扮,一身盘扣的唐装,坐在装备齐全的轮椅上,花白的头发和苍老的五官非但不显得慈祥,完全没有老人的温和,反倒看上去严肃不近人情。
方咛注意到二叔公正坐在一张麻将桌前,而周身的三个位置是空的。
“打麻将?”方咛问。
沈司渝眨眼:“是啊,每次坐在一起都是干聊,多没意思,今天咱们边摸张边聊。”
沈大小姐随性惯了,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方咛只好坐下。
待坐下后,她看着缺的一方,不禁问:“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二叔公冷呵一声:“原来你还知道打麻将要四个人啊。”
二叔公对方咛的印象一直不太好,从她麻雀飞上枝头嫁给黎一明那时候起就是这样,即使现在他们能坐在一张麻将桌上,也不代表他就愿意看得起这位灰姑娘了。
讽刺完方咛,二叔公不满地敲了敲桌子,看向沈司渝。
“怎么还没来?跟长辈见面还迟到,他还有没有规矩了?”
方咛也看向沈司渝:“谁要来?”
沈司渝勾唇,刚要开口,下一秒,门被叩响。
沈司渝问:“谁啊?”
回答她的是门外保镖的声音:“小姐,人来了。”
沈司渝起身,冲方咛神秘地眨眨眼,接着轻盈而优雅地绕过麻将桌,打开门。
在看到来人时,她没能忍住惊艳的目光。
她惊喜地说:“哇弟弟,好久不见,你真的变帅了好多哦。”
方咛循声望去。
在看到人后,呆住的同时,她惊讶地睁大了眼。
三年不见,他真的长高了很多,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高。
身量挺拔的少年长成人,连同轮廓和身体都变得硬朗了。
他的肩颈不再单薄,脸蛋也不再稚嫩,那头蓬松得像小狗似的卷发被剪得很短,唯有那双遗传了他父亲的混血眼,还是记忆中漂亮而深邃的模样,却也不再神采飞扬、干净意气,而充斥着和成人无两样的淡漠和复杂。
方咛是真的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黎雅学。
他明明不愿意回家,不愿意见自己的亲哥哥,也不愿意见她。
没想到她能见到他,居然是通过沈司渝。
方咛嗫喏着嘴唇。
黎雅学叫了声二叔公,接着在方咛惊诧的目光中,与她短暂的对视了一眼,没有开口。
沈司渝见黎雅学的表情冷淡,打趣地问:“弟弟,怎么不跟你继母打个招呼啊?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
“那是以前。”黎雅学说。
方咛:“……”
有些冷漠的回答,比记忆中更低沉的声音,甚至还有些沙哑。
那道清脆的少年音再也听不到了。
方咛想。
她明明是很期待见到雅学的,今年,黎雅博好不容易松口允许雅学回来,他却忽然来了脾气,任性地放了鸽子。
她以为就连今年也见不到雅学了。
可现在雅学出现在了这里,比起欣喜,方咛心中更多的是无所适从、以及深深的不安。
他是什么时候跟沈司渝联系上的?又是什么时候跟二叔公联系上的?
他跟他们联系的契机和理由又是什么?
如果他知道她跟沈司渝以及二叔公的协约,那么他今天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代表了他也知道了?
方咛一肚子的疑问,但她不能问。
就如同她此时没有办法正常地面对他、关心他,问他这几年在国外过得好不好。
黎雅学在麻将桌前坐下,方咛却忽然站起了身。
沈司渝问:“怎么了?”
“……我去趟洗手间。”
她转身的背影有些匆忙,二叔公嗤了声,沈司渝则是似笑非笑地望着黎雅学。
黎雅学恍若未见,把玩着手中的发财牌,半分钟后,他也站了起来。
沈司渝:“去哪儿啊弟弟?”
黎雅学将食指和中指抵在嘴角,熟练比了个抽烟的动作。
“反正还没开始打,无聊,我去抽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