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袁缺坐了下来,感觉到整个很疲乏。
杨紫梦把汤递到他跟前,让他尽快喝下去。
可是袁缺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笑着看着杨紫梦很温柔地笑。
“你这是怎么啦?今天一个劲的傻笑,可是你的笑似乎与平常不一样,似乎带着某种情绪,这可不像你,有什么就直说嘛!”
杨紫梦倒是很体贴,见袁缺不去接她递过来的汤,便用汤匙舀着想喂过去。
袁缺竟然毫不拒绝,竟然张开嘴去接住然后喝了一口,一副极为陶醉的样子,整个身子都往后仰去,一副极为舒坦享受的状态。
”别不是你喝醉了吧?怎么这样子,还是你故意想让我喂你啊,你想得到美!”
杨紫梦嘴上说得,可是脸上却泛着秀美的笑,看起来心里美滋滋的。
“还是你今日如此威武加身,万众朝颂,所以还在内心暗自作乐呢?不过话说回来,今日之宴,你着实是风光无限啊,我的袁大王,你已经是大众之王了,虽然不是朝廷王权的规制,可是那么多绿林好汉及江湖大帮皆奉你为主,这可比王权朝廷还要来得更难得。”
杨紫梦边说着,边连舀了三口袁缺毫不客气的喝了下去。
“你傻了还是哑了,从到屋外到屋内,你一声不哼,什么意思啊,是不是不想与我说话,那好,我的袁大王,你威风了,有架式了,开始给给我端着啦,行,本姑娘还不伺候了。”
说着,杨紫梦把碗往桌上一放,负气想走。
“等等!”
袁缺终于吐出了两个字。
杨紫梦听到立马停住转身折返回来。
“继续装,继续端着啊,你不是很行嘛!”
杨紫梦故嗔白了袁缺一眼。
“要开战了,天下已乱,人间疾苦啊!”
袁缺没有看杨紫梦,而是悠悠自喃地说着这样的话。
“开战不是早运筹的事情吗?你为何有此感叹?你今日是怎么啦,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你心里在想什么,总觉得你心里有事!”
杨紫梦坐在袁缺身边,很认真地看着他。
袁缺此时也正眼看着杨紫梦,灯光之下那美丽的脸庞,这一张脸真的是美的精致而极致,每一寸的构造都是那么的完美,尤其一袭紫裘之下,更显得那般的令人挪不开眼睛。
“噢,我想起来,你是不是跟我们公主冷若素有了什么情愫纠葛,最近对我总是忽冷忽热的爱搭不理的!”
杨紫梦眼睛很美,水灵灵地看着袁缺,二人此时四目相对,离得很近,彼此眼瞳之中都能清晰地看到彼此。
袁缺看着杨紫梦,真的是浮现了冷若素的样子,此人皆是大美人,似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有一种美到极致的感觉。
“你对楚家哥哥传回来的消息,有何看法?”
袁缺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是说我爹集结一帮江湖人士前来助阵于你的事情吗?”
杨紫梦说出来的时候,袁缺跟着就点了点头。
“挺好啊,这不是好事吗?若是真要打仗,人手是越多越好啊,我爹既然如此欣然相助于你,那岂不是如虎添翼嘛!”
杨紫梦说着,却看袁缺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便急转问道:“袁缺,你在想什么,直接说,难道你不信我爹会真会助你不成?”
“没有,杨大侠是闻名天下的风云人物,既然说出来必然会做到,只是我有些觉得意外,按理而言,如今天下大动,寰城之师已主导了其他城的战事兵力方向,若是要帮,他必然第一时间会帮寰城之军才对,为何会突然主动提出来帮我们这边呢?”
袁缺说出了疑虑,不过是带着邪笑看着杨紫梦说的,极为的不正端的态度。
“那定然是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他老人家是有意而为……”
说到这里,杨紫梦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杨大侠出手相助是有意帮他的女婿……”
袁缺或许真是借着酒兴,竟然挑逗起杨紫梦来。
杨紫梦本来刚才那话之意也是此意,可是这一下她却假装生气,脸都羞起来,忙站了起来,然后破口娇骂一声:“好你个袁缺,你不要脸!”
说完便跑出屋外,突然又回头,匆匆说了一句“早点休息”。
袁缺缓缓走到门口,把门慢慢合了起来,准备休息。
门刚要关合,突然门面出现了一张脸。
“父亲,你怎么来啦?快快进来,外面冷。”
袁缺忙把伯侯迎了进屋。
“父亲可好,没有喝多吧?”
袁缺忙扶着伯侯坐了下来。
“父亲,这么晚了找孩儿所为何事?”
袁缺急着问道。
伯侯似有些心神不宁,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来的意思。
“缺儿,我睡不着,有事要跟你说说,不然心里总是像插了一根针一般。”
“父亲请说!”
“你真的要打回枭城吗?”
“父亲也看到了,今日之士气,此事必须要去做,既为了我枭城之王室,也为了我们的血海家仇,更是为了民生百姓,有些事情一定要去做的。”
“以你如今的盛势,自是一呼百应,可是你要知道这可是国之战争,尽管山中绿林与江湖侠士个个英勇无敌,可是是前所未有之举,你说的信念与宗旨没有错,可是纵观前史,以山林身份聚众出兵,实力必存在悬虚不说,这可是造反之举,这可不是正义之举啊,说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啊!”
“父亲,看来您心中似有淡泊如水了,或许早已放下了执念与前尘的恩恩怨怨了,这样挺好,毕竟我也希望您能安享天伦之福,不要再融入这混浊的世事纷争。”
“话虽如此,虽然大伙都信奉于你,可是一旦卷入战争,那可是血流成河堆尸如山的惨烈啊!”
“那父亲是作何想法?”
“这……我也知道你的想法与大家的想法,可是我心里总是难以确定是对是错,这流血之事亘古有之,且是持年不绝,我只是不想再看到血事再起,这心里总是难以宁息,或许是我真的绝尘世外,已厌倦或者说害怕了这腥风血雨的无可奈何的必然了,总想能避则避能躲则躲,试想有没有更好的方式方法……”
“父亲,儿子自是明白您所言之意,其实以前我也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或者说从来没有想过有这样的举动,可是很多事情是随着世态的推动而不得不去做的。”
袁缺说到此,伯侯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