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上,大家都在纷纷议论巨厚奖学金的事情,这个时候,一辈子都在田地里打滚的人才知道,读书也是有出路的。
先不管读完大学后有没有出息,至少考上大学,镇里会有丰厚的现金奖励啊。
农民虽然喜欢道听途说的事情,但是亲眼目睹的事情比道听途说来得更加真实,更加有吸引力啊。
关于考上重点大学,不仅有镇上包工头协会的丰富现金奖励,还有镇政府的奖励,加起来,对于现在的农民来说,无异就是一笔巨款啊。
要知道,他们种田一年,累死累活的干,没日没夜地做,一年的纯收入还不到一千元。
要不是国家取消了交公粮的任务,他们都是白干一年了。万一遇上年景不好,遭遇到自然灾害或洪水,那就真是颗粒无收的。
因此,这样的丰厚奖励,很是刺激人的耳目,也不是说妒忌,但是羡慕总是会有的。
这样一来,在这个小镇上就形成一股无形的学习风气,潜移默化地催化农民注重孩子的学习投资。
家里有即将高三的孩子,父母在饮食方面加强营养,对于平时不舍得买的学习资料,此刻更是狠狠一咬牙,拍着大腿掏钱给孩子,一边掏钱还一边叮嘱小孩要努力读书,争取考上重点大学,好得到丰厚的物质奖励...,啊,呸,不是,主要是考上重点大学对你的前途有帮助啊。
做父母的哪怕再喜欢钱,哪怕就是直接奔着丰厚的奖学金去的,也不能太直白啊。这么赤裸裸地说出来,会影响父母在孩子心目中伟大的形象啊。
类似于这样的事情在小镇的每个家庭里都会有上演。
尤其是村里那帮强悍的娘们,连村支书都很头疼无奈的娘们,此刻正聚集在村头那棵大槐树下紧张而激烈地讨论着关于梁灏轩考上重点大学得到丰厚奖励的事情。
一时间,之前关于梁母高价卖女儿和梁灏轩捡垃圾去卖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了。她们此刻讨论的是谁家孩子有可能成为下一个获得丰厚奖励的事情,说着说着,研讨会就变成了批斗会。
刚准备从村东口进来的村支书一看到这种情况,马上一拍脑壳,是不是今天没看日历啊,一出门就看到这帮娘们。不过现在想逃跑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硬着头皮,把自己当成隐形人,悄悄地进村子里。
“哎呦喂,是咱们村支书啊,难得一见...”
“稀客啊,平时难得一见的村支书终于出现了...”
“村支书难得到我们这穷山僻壤的小村啊...”
此刻这帮强悍的娘们七嘴八舌地在讨论,就像是找到发泄的对象般,嘴里像机关枪一样,猛烈的火力瞄准了村支书。
村支书是个四十多岁的人,整天黑皮鞋白衬衣的装束,属于闷骚型男人。平时,他本想“调戏”一下这帮娘们,可是最终结果,他是被反“杀”的。在场的娘们,随便拎出一个,都能把他这个村支书按在地上摩擦。
由此,村支书得出一个结论就是,遇到这帮娘们,千万要闭嘴,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只见村支书讪讪一笑,脚底抹油,赶紧溜。
“哎呦,村支书跑得这么快找谁去...”
“可不是,昨晚我听说村支书和广播站那个小花在约会呢...”
“不可能,昨晚我男人和村支书在巷口打麻将...”
“不对,昨晚我看到村支书和一个女的在江边...”
村支书一听到这些,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啃个狗巴泥,这帮娘们实在太可恨了,无中生有,明目张胆地造谣。他本想回去争论一下,但一想到往昔的“辉煌战绩”,他一下子偃旗息鼓,还是办正事要紧。
他心想,总有一天,找个机会,把这帮娘们送到城市,让她们去祸祸城里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