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鳌与锦颜来到了瑶池岸边。
只见玄琪嘴角流着鲜血,面色苍白的晕厥在一片盛开的荷花之下。淡淡的荷花清香夹带着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玄琪怀里搂着好几个空荡荡的酒坛。
墨离扑倒在玄琪身上哭道“二殿下,二殿下,你可别吓小的啊。”
元鳌冲到了玄琪身边,摸了摸他的鼻息,探了探他的脉搏,怒骂道“糊涂东西,你家主子阴气重,平日只喝些清酒。你把这些烈酒拿给他喝,定是要害他的性命。”
墨离继续抹着眼泪哭泣着说道“我只对酒家说拿些能解男人心气郁结的好酒来,不想他竟给我拿了这些酒。元鳌太子这可如何是好?”
锦颜抱着玄琪的头一阵叫喊“玄琪,玄琪……”
玄琪微微睁开眼睛,隐隐约约的看到了锦颜的面庞。总算有了些力气,伸手便要摸锦颜的脸,轻声说道“锦颜……”
可终归是身体虚弱,又是一阵咳嗽,“咳……咳……”“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锦颜眼中急出了泪水,说道“元鳌太子,不要再骂墨离了,快想想如何救玄琪吧。”
元鳌再次摸摸玄琪的脉搏,思考一会儿。看了看锦颜,露出一丝微笑。继而又沉下脸色,说道“玄琪兄只因饮了些阳气重的烈酒,导致邪阳入体,郁结胸中。
其实要救玄琪兄也不难,只需一个能吸阳气之人用口对口,将玄琪兄体内邪阳之气吸出即可。”
玄琪因为同锦颜说了些伪心之话,郁结心中,无意喝了些烈酒引邪阳入体不假。
可是元鳌完全可以用灵力,帮他将邪阳之气逼出。但是元鳌明白玄琪心中最大的郁结是锦颜,故意如此说明,让玄琪与之亲近。
墨离也深得其意,也顺势说道“锦颜姑娘服用过九阳丹,自然是可以为玄琪太子疗伤的。”
元鳌面带难色,说道“墨离不可这样难为锦颜姑娘,正所谓男女有别,而今锦颜姑娘有婚约在身,怎能为玄琪太子吸邪阳之气?”
锦颜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玄琪脸上。玄琪伸着手,为她擦拭着泪水,故作矜持的说道“而今……而今我已是不行了,怎能让你为了我在坏了名声?你还是……咳……咳……还是让我自生自灭吧。”
锦颜啜泣道“玄琪你我虽缘份已尽,但是我又怎能弃你于不顾?看你白白丧命,我医你便是。”
说完便俯下身去,将双唇贴在玄琪口中,吸着邪气。玄琪顿时觉得如沐春风,不觉将手环在锦颜腰间。努力将她拉的更近一些。
锦颜满脸通红也分不清他是真病,还是刻意为之。只是不住的任其拉拢。
平静的荷塘水面突然跳出两条锦鲤,交织一起,“噗通”一声又掉入荷塘,溅起一束浪花,浸湿了锦颜半幕容面。
她这时才反应过来,玄琪的邪气已经吸出,但就是不肯撒手。一把将其推开。
起身,逃到一旁。低着头,面色绯红的说道“你……你已经好了,可以起来了。”
玄琪虽然邪阳已清,但饮酒过量,终归还是醉了。刚起身,便觉头重脚轻,又一头栽了下去。
锦颜赶紧跑到玄琪旁边将其扶住,见他时而满嘴胡话,时而清醒,时而一阵晕厥。
焦急的说道“元鳌太子,玄琪的邪阳之气已尽数清除,为何还是这般情况?”
元鳌翻翻玄琪的眼皮说道“无妨他只不过是饮酒过量醉了,只需饮几碗醒酒汤即可。”
墨离也跟随锦颜搀扶着玄琪,环顾四周说道“这里离览芳阁尚远,四处荒芜人烟,上哪去寻醒酒汤?”
元鳌想想,眉头紧锁,看看锦颜,又看看玄琪说道“呃……我倒是有一去处,只不过……呃……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别吞吞吐吐的。”锦颜焦急的催促道
元鳌上下打量一番锦颜说道“只不过那里只接受男子,锦颜姑娘不可去。”
锦颜救玄琪心切,也没有多想,说道“无妨,你将我化成男儿之身即可。”
元鳌点点头,催出灵力,一阵微风过后,将锦颜化成一面色出众,白衣白裙的翩翩公子。
墨离一时看的出了神,赞叹道“乖乖,这副模样竟把我家主子比下去了。以后九天之上的姑娘们又有的瞧了。”
说完又想起了那些平日给玄琪暗送秋波的女子,身上不禁打了个冷颤。
锦颜上下打量一番自己的男装,也觉得很满意,点点头,说道“好了,元鳌太子,我们走吧。”
元鳌化了一道云层,将几人送到了紫阳山的半山腰处。
等云层散尽,锦颜驻足观望,只见是一处重楼玉宇,甚是气派。走近一看,是些花枝招展的女子,在迎来送往着各类男子。
锦颜抬头望去,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头上“盈袖阁”。不禁面红耳赤,对元鳌说道“你好歹也是个九天神子,竟带我等来如此腌臜之地……”
元鳌用扇子止住锦颜,说道“哎,哎我知道……”然后又学着灵佑的语气说道“你想说"快随本宫回去吧,本宫定不将今日之事告之旁人"。”
锦颜点点头说道“嗯,正是此意。”
元鳌看看锦颜,耸耸肩头,说道“当时灵佑初到此地,也是这般说辞。”
锦颜看看元鳌,想着,元鳌虽然平日放荡不羁,油腔滑调但是为人刚正不阿,心存正义。灵佑虽然看似大公无私,正人君子,实则道貌岸然,乖张跋扈。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大概说的就是如此吧。
况且而今玄琪有伤在身,我只进去讨几碗醒酒的汤,去去也无妨。
所以在无了言语,只是步子放慢,随元鳌继续向前走着。
元鳌见锦颜心事重重,怕她中途退缩,继续说道“那日我与灵佑在此吃酒,他还留了首诗词置于盈袖阁大堂之内,你就不想去看看?”
锦颜出身贫寒,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所见诗词皆听于戏文。哪能看得懂诗词,只说“我没兴趣。”
元鳌与锦颜,玄琪,墨离走进了盈袖阁。
锦颜扶着玄琪站在门口向堂内观望,果然看见几个大字,行云流水般悬挂在前堂墙壁之上。端详半日,只觉的歪歪扭扭不成体统。
元鳌用扇子打了下锦颜的肩膀,问道“如何?”
锦颜不想让他看出自己不识字,只得称道“甚好。”
元鳌目光有些惊异,看着锦颜说道“当真?”
还不等锦颜回答,里面的红姐,搔首弄姿的,走了出来。
因对上次之事心存忌惮,一掌打在了元鳌胸前,略有些抱怨,嬉笑道“元鳌太子最近真是越发清闲了,来我盈袖阁的次数越加频繁。就不怕你家太子妃知道扒了你的皮?”
元鳌拉着红姐的手笑道“好姐姐,我每日来关照你生意,你还不高兴吗?”
红姐转而继续说道“元鳌太子只要不生出事端,长日关照小店生意自然是好。”
红姐继而又走到锦颜等人面前,一手扶向了锦颜的肩膀,摸了摸她的脖子。仔细打量一番。锦颜被撩的满脸通红,低下头来,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
红姐见锦颜没有灵佑那日的戾气,觉得甚妥,继续笑道“这位小哥好生腼腆,不知今日想独饮,还是找姑娘作陪?”
元鳌笑道“今日我们几人只想向红姐讨碗醒酒汤与我这位朋友解酒,坐坐便走。红姐只需送些清酒与汤药过来即可。放心定少不得红姐好处。”说完便化出两只夜明珠递于红姐
红姐听闻他们几人为解酒而来,自然生不出什么事端。拿了夜明珠,开心的说道“太子说的哪里话,小店得太子大驾光临蓬荜生辉,来人啊赐雅座。”
元鳌等人在大堂中央,席地坐定。一个星侍端来两大碗醒酒汤。锦颜抱着玄琪与之灌下。
玄琪喝下汤水瞬间觉得酒醒大半,但是不愿从锦颜怀中离开。继续装作迷糊,酣睡着。锦颜慌张的呼喊着“玄琪,玄琪,醒醒啊……醒醒啊……”
玄琪不做言语,继续眯着眼睛,躺在锦颜怀中似睡非睡。
元鳌看玄琪脸上酒晕退去,便已知晓其动机目的。一本正经的劝说道“锦颜姑娘不可过急,玄琪兄伤势过重还须多调息些时日。
你且先吃几杯酒,欣赏欣赏楼上歌舞。稍等片刻吧。”
玄琪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继而又迅速收住。
楼上歌舞作罢。紫菱又轻落落的飞到元鳌身边,上前打着招呼。
自古美女爱才俊,紫菱从上次事后本不想在与元鳌带来的生人产生瓜葛。恐生事端。但看到锦颜生的这样俊俏,进门之后又不似灵佑那样凌厉,羞羞答答竟和大姑娘一般,不免心生爱慕,忍不住想调戏一番。
紫菱看看元鳌说道“元鳌太子又带着俊俏公子来吃酒了。”
说罢便与元鳌斟满了一杯酒,送到元鳌嘴边,元鳌看看紫菱饮下那酒,说道“几日不见紫菱又越发俊俏了。”